洛清羽很是惊愕地看着妹妹的样子,一副难以置信,甚至都有些匪夷所思的表情。

“这……这……这什么状况啊,小雪她可是一向连话都很少说的好不好,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大胆主动了。唉,女人啊,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改变的也太快了点吧”。

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显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眼下这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传统认知的巨大变化。不过,想想也是,小雪心中的冰本就是为晓风而结的,现在他回来了,她这块冰自然也就融化了。当然,他也打心底里替妹妹高兴。

看着小雪她等了十年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洛清羽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天底下有那个做哥哥的不疼自己的妹妹,又有那个做哥哥的不希望妹妹过得幸福快乐呢。

只是,让洛清羽受不了的是,小雪不把自己当外人,当着他的面和杨晓风亲昵拥抱也就算了,不过,怎么可以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这简直是将他当成了空气嘛。

“呃……咳咳……”,当下,他只得很大声的干咳了几下,示意妹妹和杨晓风两个人注意一下仪态,好歹还有第三个人在这里好不好。

对于大哥的这几声干咳,洛清雪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却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妹妹在大哥面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还会害羞怎的。当下,只是略微和杨晓风分开了一点距离,随即对洛清羽非常调皮地一笑,道:“哥,你怎么啦,是不是嗓子有些不舒服啊,莫不是最近天气转凉,受了风寒了吧”?

“呃,那个……那个……”,洛清羽一时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什么那个这个的,有话就直说啊,像个女人似的”。

“好吧……”,洛清羽算是彻底败给妹妹了,笑着责备道:“小雪啊,那个晓风他刚来,连一口水都还没喝过呢,妳看妳这样粘着他总不太好吧”。

洛清雪琼鼻一翘,反驳道:“怎的,我愿意”。

“呃……”,洛清羽被呛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这下算是彻底无语了。

洛清雪却又看着杨晓风,关切地柔声道:“风,你还没吃饭吗,走,我这就带你去”。

说着很自然的拉过他的手就往外走。

只是,在触摸到杨晓风手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却立时惊了一下,因为她感觉接触到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块百年老树的树皮。

她轻轻的将杨晓风的手拉到眼前摊开来看,入眼处,整个手掌全是厚厚的的老茧,虎口上更是密布着很深的裂口,就好像是已经被风化了的岩石一样。这本是一双书生的手啊,现在却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过那些粗糙的裂口,然后,将自己的手和他的手紧紧相握。掌心微热的温度从彼此的手上传来,直达心底,她和他的心早已交融在一起。

从此,一路有你,相守无期。纵然海角天涯,至死不渝。

洛清雪温柔的话语中是满满的疼惜,认真且无比坚定的道:“风,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多苦,但绝不会都还是只有你一个人走。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不管以后你要去那里,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从此相依相偎,直到地老天荒,也绝不离分……”。

只是这一句话,他所受的那些苦,瞬间完全消散。他的痛,他所背负着的仇恨,和面前正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的这个女子比起来,根本已是微不足道。

这一刻,即便是让自己立刻为她去死他也愿意。和她比起来,其它的一切根本已不值一提,从此,她才是自己生命中的全部。

杨晓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她额前的秀发,柔和地笑道:“阿雪,我没事”。

他和她之间没有那许多死去活来的情话,更不需要什么海誓山盟的言语。那相守一生的承诺,此生便已足够。又或者说,在曾经相思相忆的时光里,他和她,本身就已经造就了一个海誓山盟的奇迹。

“咳……咳咳……”,洛清羽只得又大声干咳了几下,将二人从忘我的状态中拉了回来。他实在受不了了,照这样下去,天知道这两个人还会不会进一步有什么亲昵难禁的其它行为。

洛清雪转身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大哥,明知故问,道:“哥,你今天怎么老是咳嗽,不会真的是受了风寒了吧,要不要找个郎中给看看啊”?

“呃,没事,我没事……”,洛清羽赶紧摆摆手,道:“小雪,妳不是要带晓风去吃饭吗,那赶紧去啊”。

他现在就想让这二人赶快从自己眼前走开,实在是受不了他俩那郎情妾意,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

“嘿嘿……”,洛清雪对大哥傻笑一气,拉过杨晓风的手,道:“风,咱们走吧”。

见二人走开了去,洛清羽却仍旧还是一脸惊掉了下巴的表情,呆呆的看着二人卿卿我我的背影,大摇其头,叹息道:“没天理啊,没天理!”

洛清羽住所,正厅,一家人平常吃饭的地方。

明亮的烛光照得整个房间很是通透敞亮。虽然外面下着雪,但燃烧的炭火炉使得屋子里的温度温暖而舒适,酒也已温好。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还有什么能比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个团圆饭更幸福,更快乐的呢!

洛文斌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悦之情,亲自拿起酒壶为杨晓风斟了满满一杯,笑着道:“风儿,你可一定不能装客啊,好好吃,好好喝。来来来,伯伯为你再倒一杯”。

杨晓风不敢懈怠,赶紧起身,道:“多谢洛伯伯,只是我一个小辈怎么敢劳你亲自给我倒酒,这如何使得”。

洛文斌摆摆手道:“风儿,看你说的什么话,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有这许多迂腐的道理。伯伯又不是外人,你在我眼里和羽儿一样,就是我的另一个儿子,如此见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