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要启程,东陵翕然转了转眼珠,“沈妙,请晓妃娘娘过来一趟,就说哀家要把需要她照料的事项跟她交接一下。”

沈妙点点头,“奴婢这就去。”

春晓望着东陵翕然,“怎么?舍不得走?”

东陵翕然摇摇头,“此行一去,我不知我是否还能回得来,这个长命锁...帮我转交给我女儿吧...”

“春晓将她的手推开,“我可不要。”

东陵翕然顿了顿苦笑了一声,“你没有孩子,不懂我的心情...若我没命回来,孩子...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不是恶人。”

春晓愣了片刻,“跟我来。”

她说完自顾自的摇摇头,“怎么这么意气用事...”

“去哪?”东陵翕然疑惑地问道。

春晓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想见你女儿吗?”

东陵翕然瞬间似乎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她颤抖着身子艰难地跟上春晓的脚步。

走到了春晓住所,在一座假山后面还有一个屋子,春晓指了指门,“她们就在里面呢...”

东陵翕然不可置信的望着门又望了眼春晓。

春晓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快点...别让人看出端倪...”

东陵翕然这才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正是纸鸢,此时她身后背着一个孩子,怀中还抱这一个。

纸鸢望着东陵翕然,多了许久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跪在地上久久未能起身,“阏氏...阏氏...阏氏!您可算来了!”

东陵翕然靠近她和她抱在一起痛苦流涕,“你可好?”

纸鸢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好!春晓姑娘还把我的儿子从漠北接了过来,现在一切都好...”

东陵翕然微微叹息,不得不重新审视春晓,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她背后的人...会是谁?

“好就好...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东陵翕然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她伸手接过纸鸢怀中的小人儿,紧紧的抱在怀里,那小人儿眨眨眼看着东陵翕然似乎有些陌生,微弱的挣扎了两下意识到这人对自己没有伤害,就又放弃了挣扎,安稳地在东陵翕然怀里戴着。

“阏氏...”纸鸢紧紧握住她的手,“阏氏,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您!”

“什么事?”东陵翕然直觉她将要开口的不是好事。

“阏氏...您还记得有一次我误将毒蛊种入旭斌...圣上的身体里了吗?前阵子,春晓姑娘跟我说,圣上要除掉您,让我想办法,情急之下我只好动用了蛊虫,将在圣上体内的蛊虫唤醒,不过我保留了些许,不能要了他的命,现在我看见您,十分的后悔...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纸鸢愧疚的哭的更伤心了。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拍了拍纸鸢的肩膀,“你做的没有错...圣上已经几次对我起了杀心了...”

原来丁旭斌的腿突然不能行走是纸鸢弄的,看来一切都在春晓的掌握之中啊...

“啊?!原来春晓姑娘说的是真的...他怎么可以这样...那您该怎么办?!您会有危险吗!”纸鸢紧张的问道。

“或许吧...”东陵翕然叹了口气,“之后我要去江南一趟,你照顾好孩子们,若春晓再让你做什么你...要稍加思考之后再行动。”

孩子们的性命都在春晓的掌握之中,若她皱皱眉起了杀心,他们也只能承受着...

东陵翕然很是心急,自己必须拥有实权,才能给孩子们一个安全的环境生长!

“阏氏,江南您带我去吧!只要有我在,您的安全绝对可以保证!”纸鸢说道。

东陵翕然笑着摇摇头,“你去了孩子们怎么办...放心吧!我没事。”

“可是...”纸鸢还是很担心。

就在这时春晓用脚将门踹开,“说完了吗?该走了吧?不然该让人起疑心了。”

东陵翕然其实心里还有好多疑问没有问纸鸢,云帆去哪了,他们怎么被春晓抓住的,包括为何春晓知道漠北纸鸢孩儿的住处?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东陵翕然将怀中的孩子依依不舍的还给纸鸢,“照顾好孩子们。”

“阏氏...”纸鸢哀求的望着东陵翕然。

东陵翕然突然抱住纸鸢,低声说道,“如果我没能从江南回来,杀了旭斌。”

纸鸢微微一愣,她还没听懂东陵翕然的意思,可东陵翕然已经离开。

“阏氏...”纸鸢轻声呢喃着。

可是门已经关上了。

春晓递给她一张手帕,“擦擦吧,不然会有人瞎传闲话的。”

东陵翕然笑了笑,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有多少闲话都是从她口中传出来的?

“好...孩子的事,谢谢你了...”东陵翕然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春晓摆摆手,“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也有我自己的用途。”

“我知道,你抓到他们总比他们落在圣上手里的要好...”东陵翕然幽幽地说道,“如果我回不来...你能不能答应我照顾他们?!”

春晓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东陵翕然释然地笑了出来,“谢谢你,若我能活着回来,会死心塌地的为你服务。”

春晓自嘲的摇摇头,“您折煞我了。”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往外走去,春晓...或许不可信任,不过至少比丁旭斌要强点吧...?

“母后,此行或许困难重重,孩儿身体抱恙,现如今又没有后代,只能让您为朕费心,孩儿着实难受!”丁旭斌依旧坐在轿子上。

东陵翕然苦笑着摇摇头,“这是哀家应该做的。”

“母后,孩儿在京城等您回来!”

随后丁旭斌望着李太傅,“一路上,帮朕多多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