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志诚费力的往前爬,都已经忘记了身上烧灼着的刺痛,此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就是不能死,死了的话,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变成泡影!

“来人...快来人...”他都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了。

随着浓烟侵入自己的鼻腔,他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就在自己快要不行都时候,帐子终于撑不住大火的焚烧,整个帐子轰隆一声瓦解,将自己狠狠地埋在了下面。

他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此时的他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知觉,但仍旧能听得到外面的声音。

“来人,把永平王和苏日娜合葬在一起,立苏日娜为你王妃。”

“羌王,把他们埋在哪啊?”一个士兵问道。

“这广袤无垠,想埋哪不就能埋哪?”

莫志诚叹息了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算计一世,殊不知自己最亲近的部下早已背叛了自己...

莫志诚苦笑着喘了口粗气,走了...

再看莫志凯意气风发,气宇轩昂,“弟兄们辛苦了!我莫志凯绝不会亏待你们!”他大手一挥说道。

众多莫志诚的士兵纷纷下跪叩首,“多谢羌王!”

莫志凯转动着眼珠望着数以万计的士兵都对自己俯首称臣,他就掩盖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哈哈哈哈哈!弟兄们!若我莫志凯有一勺羹可以吃!绝对少不了你们的份!”他心情大好。

“羌王威武!羌王怜悯众生!羌王万岁!”呼声一声比一声高。

这让莫志凯更加狂妄了,他望着跪倒的众人手心兴奋地都忍不住溢出了汗珠。

丁旭斌听到这个消息后,久久不能平息,他跪在地上捧着头连呼吸都做不到,“怎么...怎么会?!是我...是我害死了雅竹?!!”

纸鸢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前,“能毫不留情的杀死乌恩就别在这装傻充愣了,想除掉和你对着干的人何必这么藏着掖着?”

丁旭斌抬头,就对上了纸鸢冷漠的目光,“怎么?我说错了?从一开始雅竹走,我就没抱着他能回来的信念,你也别在这跪着了,恶心。”

丁旭斌又羞又怒,“你在说什么?!雅竹是我的亲兄弟!!如果我知道前方是龙潭虎穴我有又怎会弃他于不顾?!”

纸鸢面无表情,山下打量着他,过了好久才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肩膀随着笑声的抖动跟着颤抖,“真逗...丁旭斌,怜悯众生的模样你不适合,谁人不知你就是个杀人的恶魔?又有谁不知道你心里真正在盘算些什么...?”纸鸢越说到最后声音越轻,可在丁旭斌听来却是如同巨锤锤进了心口。

“你都知道了?”丁旭斌果然没有了刚才悲痛的表情。

纸鸢笑着点点头,“你的野心,裸露出来的太明显了。”

“那你...有什么对策?!”丁旭斌有些着急地问道。

“自然有!不然我来找你做甚?”纸鸢挑眉说道。

丁旭斌这下更加兴奋了,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隐藏的高手,“那...你说来听听?”

纸鸢邪魅一笑,“还是那个老理儿,要江山就不能要美人,所以...”纸鸢说着看了眼帐外,“我帮你把后顾之忧解决掉了。”

丁旭斌等心漏跳了一拍,“...什么后顾之忧?!”

纸鸢捂着脸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杀了我最心爱之人,你认为我会绕过你吗?!哈哈哈!!这种切肤之痛,我要你也体会!”纸鸢癫狂地喊道。

丁旭斌的指尖逐渐变得冰凉,自己和娜仁在一起温情的画面历历在目,若不是她...自己根本站不起来!

他失控地撩开帐门就跑了出去,就看到娜仁直挺挺地站在帐外,除了眼睛闭着以外,和活人没有什么两样。

“...娜仁?娜仁你怎么了??”丁旭斌很是焦急,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娜仁的脸庞,“纸鸢在骗我对不对!你俩是那么要好的姐妹,她怎么可能忍心对你下手?快睁开眼看看我!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宝贝儿子呢!”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娜仁脸颊的瞬间,她直接倒进了丁旭斌的怀里,身体里无数只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她的七窍里涌出,一瞬间丁旭斌整个人都忘记了动弹,他就这么任由无数只虫子爬过他的身体。

丁旭斌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景象,随着自己怀里的重量越来越轻,娜仁到最后也就只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丁旭斌的喉咙很是干涩,他喘着粗气试了好几次都没发出任何声音来,“哈...哈...”他就一直这样深呼吸着。

纸鸢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他整个人差点跪在地上,“这个礼物,你还喜欢?”她的声音很是空洞。

丁旭斌强制自己清醒下来,可是...再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娜仁,只剩了一层皮,他就无法冷静,“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纸鸢冷漠地用手指挑起娜仁的皮,“你都没给我的雅竹留个全尸,看我多好,还给你留了一层皮作为念想。”

丁旭斌的忍耐早已到达了极限,他一把将娜仁扔在一旁叫嚣着拔出佩刀对准纸鸢,“你这个巫女!!你究竟做了什么?!”

“咯咯咯...”纸鸢发出瘆人的笑声,“没想到杀人无数的丁大将军也会害怕啊?真是匪夷所思!”

“巫女...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丁旭斌扯着嗓子大喊道。

纸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杀了我更好,我早就活腻了!”她闷哼一声,“不过,你杀不了我。”

“呵...莫要狡辩了!不过一个奴!竟然敢杀了我的女人?!”丁旭斌咬牙切齿地喊道。

纸鸢笑着死死盯着他,“我死了,你就再也别想取得东陵翕然的信任了,虽然我命贱比不过一条狗,但我的主人,你惹不起啊!”

她说着就大摇大摆地走着,“放心...很快!我就会带你去见你最心爱的女人了。”她声音里带着挑衅说完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为何太阳很是刺眼,纸鸢毫不遮挡地抬头直视着烈日,“雅竹,等我...把我们的孩子养育成人,等我结束该结束的一切,我就去找你...一定要等我...”她轻声呢喃着。

她摇摇晃晃的往前走,走到了东陵翕然的帐子,她轻轻推开帐门,就看到东陵翕然闭着眼靠在床上。

她鼻子一酸跪在了她身前,“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