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孩...孩子...”她说完这句话眼前一黑就倒在了雅竹的怀里。

等纸鸢再醒过来,发现她的十个手指都已经缠好了绷带,孩子!她一时间忘记自己已经来到了平安的地方,一个挺身就要坐起来,却被雅竹搂在了怀里。

“没事了...我在呢...这一趟,辛苦你了。”雅竹的声音传入纸鸢耳朵里。

纸鸢一路上忍着的泪水此刻终于流了下来,能活着走到这里,就说明一切都是值得的,“七月呢?”

雅竹揉了揉她的头,“七月睡着了,这一路他也累坏了,多亏了你,他没什么毛病。”

那太好了...纸鸢终于放下心来,她看了眼自己身旁,谁都没有,“娜仁呢?”

“娜仁...还没睡醒,她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旭斌呢,纸鸢,对不起...”雅竹纠结地说道。

纸鸢笑了出来,“对不起什么啊……”她说着轻拂雅竹额前的碎发。

雅竹抿了抿嘴,总不能说自己曾移情于别人,他现在内心十分煎熬,在自己心里还祭奠着别人的时候,纸鸢母子正在受苦...

“没...没什么,就是这一路上,你路上遇到的所有挫折我都没能帮到你...”雅竹自责地叹了口气。

纸鸢窝进了他的怀中,“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能见到你,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雅竹的眼神有些飘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还是笑笑不再出声。

而娜仁,醒来之后就啃了好几个大包子,她憋得满脸通红,丁旭斌嫌弃地撇撇嘴,“哎呀!你这吃相比看门的狗都凶残!”可是手上却为她细心地拭去油渍。

娜仁眯着眼睛笑了笑,“我可再也不要吃耗子肉蛇肉了!好容易吃到人能吃的饭我可不是得多吃点!是不是乌恩?”

“啊!”乌恩的吃相也没好到哪去,整张脸上都是渣子。

东陵翕然还未显孕,她细细地看着乌恩的眉眼,长得和巴特儿如出一辙,竟没有一处像珍珠的地方,她沉住了气,“孩子,慢点吃。”

乌恩就想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东陵翕然,眨巴了两下眼睛又继续对战桌子上的包子。

就在这时,巴特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我的儿子呢?!”

乌恩看了眼他,小脑袋里不是想着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又啃上了包子。

巴特儿一把将他抱起,正想好好稀罕稀罕这个小孩儿的时候,乌恩奋力地蹬着腿,似乎想摆脱巴特尔的束缚。

“小兔崽子!我可是你老子!”巴特尔硬是要别过他的头。

“啊!!啊!!”乌恩张开嘴大叫道,嘴里的饭渣掉了巴特尔一脸。

东陵翕然见了赶忙为巴特尔擦拭着脸颊,“单于,小孩子不懂事,他见了我都认生呢。”

巴特尔却没有生气,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子,虽然瘦但却很惹人疼,“人是咋从这么小变得这么大的呢!真奇妙!翕然,你可是漠北的大功臣!”

东陵翕然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涩,自己最对不起他的事,就是这个了...

“能为您生儿育女,是我最幸福的事。”东陵翕然这句话却是出于内心。

“听见没有!你也快给我生个娃娃出来玩玩,就知道吃...”丁旭斌拍了下娜仁的头说道。

娜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呢!疼死了!你想要你找别人去!”

“你这丫头!”丁旭斌看着她那样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哄着。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下来,他为娜仁倒上一杯水,“慢点吃,别噎着。”

巴特尔看了眼东陵翕然,东陵翕然对他点了点头,他们算上肚子里的那个小的一家四口回到了自己的帐子里。

巴特尔依旧霸道的抱着乌恩,“快让我看看我的大儿子!真不愧是我儿子,一路上艰难险阻竟然还如此壮士!以后必定是漠北最强壮的勇士!哎呦慢点吃!小家伙可别吃撑了。”

东陵翕然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她轻笑着,“单于,您要是一直这么惯着他恐怕他以后只能当漠北第一小胖子了。”

乌恩仿佛听得懂东陵翕然的话一般,宠着她就尿了泼尿。

“嘿你这小兔崽子!敢呲你娘?!”巴特尔拎起乌恩叫道。

就刚才的那个眼神里,东陵翕然仿佛看到了珍珠的影子,她莫名有些不安,她拍了拍脸颊这才笑着摇摇头,“无妨,童子尿还好呢!冲煞气。”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还有这功能啊!”巴特尔笑得更开心了,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这孩子。

东陵翕然内心这才好受点,“单于,让我抱着他吧,看他吃得这叫一个埋汰。”

“没事!也让他给我冲冲煞气!”巴特尔摇了摇头大咧咧地说道。

过了没一会娜仁跑了过来,“单于,阏氏,我抱着他吧…”她见到愧疚与不安地说道。

巴特尔看着怀中的乌恩早已睡着,就算是睡着了也吧唧着嘴仿佛在梦中也吃着好吃的呢。

巴特尔宠溺地笑着,“没事,今晚就让乌恩在这睡吧,你也累了,早点下去休息吧!旭斌可想坏你了。”

娜仁窘迫地挠了挠头,“呃...那阏氏我先下去了!”

东陵翕然点点头,娜仁一出帐门看着得意洋洋的丁旭斌,使劲掐了他一下,“你个臭坏蛋!”

丁旭斌享受着她的挠痒痒,娜仁手里的动作就像炸毛的小猫一样可爱,丁旭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前走。

“喂?你要干嘛啊?”娜仁慌张地蹬着腿。

“还能干嘛?惩罚你!让我白白为你担心了这么久!”丁旭斌故意冷着脸说道。

“哪...哪是白白啊?我好几次都差点死了啊!”娜仁瞪大眼睛叫道。

丁旭斌看着她欢脱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样,“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哄我。”

“我咋哄你啊?你又不是乌恩。”娜仁撇了他一眼。

谁料丁旭斌醋坛子还翻了,“你以后只能哄我一个男人!乌恩也不行!所以你必须补偿我。”

娜仁其实现在只想睡他个三天三夜,她无奈地摇摇头,“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是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