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东陵翕然的身子抖了抖,“什么事这么热闹?”

娜仁这才想起东陵翕然还在睡觉,她赶忙跪在地上,“阏...阏氏...”

丁旭彬望着她发抖的双肩,虽然穿着厚重的衣服可仍旧能看出她单薄的身影,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有些心软,“母亲,我找出看到这张白纸上字的方法了!”

“真的?!快给我看看!”东陵翕然的困意全无,她直接跳下自己床,跑到了丁旭彬身旁。

娜仁看着丁旭彬,似乎是在给自己解围?她看着当前的景象,赶忙回避到帐外。

“这字上有一股草酸的味道,只要在上面泼上墨水,字定会出现。”丁旭彬肯定的说道。

“墨水?”东陵翕然有些犹豫,“若真的可以,我就去找些墨水来,可...如果不行...”

“不会的!母亲请相信儿子!”丁旭彬赶忙说道,“只是这里...有墨水吗?”

东陵翕然同样也皱起了眉头,“对了!你看看这个,这是和这封信一同送来的!”

丁旭彬拿着这枚戒指,小心的摩挲着。

“小心,这里有暗器。”东陵翕然紧张的说道。

果然,他摸到一个精小的开关,轻轻一摁,竟从里面喷出些许墨汁。

“有了!”东陵翕然和丁旭彬齐声说道。

他谨慎的将墨汁喷洒在报纸上,没过一会,就晕染出了满满的字。

东陵翕然颤抖着手压抑着快要哭出来的心情望着这封信。

莫志诚很有舞文弄法的天赋再加上后天的训练,写了一手好字,他一直都临摹他最崇拜的父皇的字,所以看着着熟悉的字体,东陵翕然内心五味杂陈。

“母亲...上面说了什么?”丁旭彬同样激动的问道,至少他们此时不是弃子了。

“你哥,给我们准备了一个狼群...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东陵翕然睡着擦了擦眼角。

“在草原上狼群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军队啊!只要吹响这枚戒指上的哨子,那群狼就会顺着声音找到我们!哥...他的心里还记得我们...”丁旭彬同样感叹道。

“是啊...”东陵翕然点了点头,突然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闪现,“志诚的军队就在风啼关附近,若能把珍珠带过去...”

“这样巴特儿就不能发现珍珠,同时也能防止格图对她下手!”丁旭彬眼睛一亮接话道。

东陵翕然点了点头,“母亲就是这个意思!”

丁旭彬看了眼珍珠,有些愧疚低下了头,“若我能行动...您也不必如此劳神。”

东陵翕然揉了揉他的头,“傻孩子,若这是命,那就改命,若这是注定,那就打破这规矩!一切有母亲在,别担心。”

丁旭彬的胸腔有种异样的情愫在燃烧,此时的他更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逃出去!并且把这个早已破败不堪的世间打碎。

东陵翕然为了证实信件的真实性,用自己的血写了封简短的信,待夜晚降临,东陵翕然和丁旭彬对视一眼,吹响了哨子,这哨声很是奇特,似乎是一种鸟叫,在草原上一点都不突兀,伸直给这寂静的夜晚添加了些色彩。

东陵翕然坐在帐子里焦急地等待着,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狼群,东陵翕然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脑袋,望着丁旭彬摇了摇头,“睡吧,别等了。”

就在她话声刚落,帐门似乎出了些动静,东陵翕然一个大步迈了过去,帐门外正是一匹狼,它双眼平和的望着东陵翕然,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

“小狼,将这封信,交给莫志诚,一定要交给他!”东陵翕然将这封信包在一个布条里,捆在了它的脖子上。

她尝试着摸了摸这匹狼头,这匹狼似乎听得懂人话似的,转身就闪进了丛林深处。

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母亲!”丁旭彬激动的唤道。

东陵翕然同样动容的点了点头,“一切都会变好的!”

第二天,疼昏过去的珍珠缓缓睁开了眼,她发现自己还没死发出阵阵哀嚎,东陵翕然走到她身旁,“别哭了,你现在可是怀有身孕的人,弱得很。”

珍珠瞪了她一眼,喘着粗气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打出“呜呜”的叫声。

“乖,把饭吃了。只要你听话,我就让单于见你。”东陵翕然舀起一勺粥,送到珍珠嘴边说道。

珍珠将信将疑地看了眼东陵翕然,东陵翕然笑着点了点头,“你跟过我,知道我一向说话算话。”

珍珠却闷哼一声将头转到一边不再看她。

“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让你死吗?就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用,如果你想让他长大后享受荣华富贵,成为未来的单于就好好给我活着,如果你想带着你未出世的孩子奔赴黄泉,我也无意见,毕竟傀儡到处都是。”东陵翕然蹲下身子平时着她说道。

珍珠转着眼珠思考片刻,最终选择了妥协,也不顾嘴里的疼痛大口吃着粥。

“慢些吃,多吃点,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东陵翕然说道。

珍珠或许是饿了或许是求生意识在作祟,她足足吃了三碗粥,东陵翕然不得不感叹年轻人,身子就是好,无论遭受什么磨难只要睡一宿觉,吃一顿饭就好了。

“歇一歇,把药喝了。”东陵翕然说道。

可珍珠却警惕地瞪大了双眼,把嘴紧紧地锁死。

“安胎的。”东陵翕然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不会害你。”

可珍珠却还是不肯将嘴张开,“唔...呜呜...”珍珠发出阵阵凄惨的哭声。

“娜仁,灌药。”东陵翕然没有那么多闲心跟她耗着,将药碗交给娜仁,就躺回了榻上。

而风啼关附近的莫志诚接到这封信后,也长舒了一口气,至少知道他们现在是安全的...如果他们不在了,莫志诚真不知自己奋斗的意义是什么。

“哲也!”莫志诚灌下一口酒。

“王。”进来的是一个面向柔美的男人。

“这几天派人盯着点漠北,找准漠北阏氏的帐子在哪,速来报。”莫志诚说道。

哲也领命后就退了出去。

眼看着珍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东陵翕然只能往自己肚子里一层接一层的垫布匹。可是莫志诚那边仍旧没有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