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乡村,一个牧童牵着牛走到小溪边,他弯下身子捧起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他感叹着望着远方,却看到一条大鱼躺在不远处的溪边。他两眼放着光小跑了过去,“终于能吃点肉了!”他自言自语着。

走近一看,却是一个女人,这女人正是东陵翕然。树枝把她的衣服和身子划出一道一道的口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握紧拳头就要转身,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的女人发出了微弱的咳嗽声,“唉!”他使劲一跺脚,转身扶起了这女人,“老牛,你就得受点累了!”说着就把这女人抬上了牛背上。

“狗子!哟!牛背上的是什么啊?”一个慈祥的老人拄着拐棍高声问道。

狗子咧开嘴叫道,“爷爷!”

狗子牵着牛走到老人身边,这下他才看清楚,竟是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狗子,这女人?”

“爷爷,这是我在溪边看到的,好像是受了重伤,我没忍心不管,就私自带回来了。”

“好好好,这么做就对了!快去村头把王半仙请来!”这老人拍了拍狗子的头说道。

看着东陵翕然身上的淤泥和深深浅浅的伤口,“狗子,顺路把余大妈叫来,这得好好清洗一下。”老人招着手说道。

“知道了!”狗子正在路上奔跑着,回头唤道。

“王半仙,这姑娘...没事吧?”狗子看着清洗干净的东陵翕然,竟不好意思看着她了,低着头小声问道。

王半仙捋了捋胡子,“体外都是外伤不碍事,但是体内应该是受了西域奇毒,而且在体内停留时间过长。对了,刚才太急都没问你,老刘头,这是哪来的女人啊?”

这老人叫做刘辛,这的人都叫他老刘头。“这还得问我家狗子,是他在溪边捡来的。”刘辛搓着手笑着说道。

“非亲非故的,你救她干嘛,一看就是小孩做出的事!”王半仙毫不留情的数落着。

“那我也不能眼看着她被山里的饿狼叼走吃了吧?!”狗子梗着脖子说道,可看着现在的气氛他又蔫了下来,“王半仙,您救救她吧!”

“抓药不用钱啊?你有钱吗?”王半仙问道。

“我!”狗子瘪了瘪嘴,看着床上东陵翕然苍白的脸,高声说道,“我可以给你家放牛种地,劈柴做饭!”

“王半仙,你也知道我家狗子的性子,就当行行好,救救这姑娘吧!你看她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就这么没了性命,也太可惜了。”刘辛也开口劝道。

“得得得!那我可提前说好了,她中的这种毒我有好些年没见过了,治不好别怨我。”王半仙只好答应了下来。“对了,狗子,把你的血放点出来。再找几颗老姜。”王半仙拿出一个破旧的小碗说道。

狗子利落的咬破自己的手指,使劲挤着血,“这些够了吗?”

看着小半碗的鲜血,王半仙无奈的摇了摇头,“太够了。”

狗子看着眼前的砂锅,轻轻的扇着扇子,谁都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何在此歇脚,甚至不知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只知道谁家有什么疑难杂症他都有办法治疗,因此有了王半仙的称号。

“狗子,药你得勤看着点,糊了可就起反作用了!”王半仙抻着懒腰说道。

其实狗子是有些犹豫的,因为他看到了王半仙刚刚往砂锅里放了几条蜈蚣和好多只蝎子,真希望那个漂亮姐姐吃了没事。

看着余大娘给东陵翕然喂药,狗子的心都提起来了,“小兔崽子,别担心,这叫以毒攻毒。”王半仙拍了下他的屁股说道。

果然,不出五日,东陵翕然醒了过来,她看着陌生的环境,原来...我还活着?那莫志云呢?她记得自己一直在他后背上来着,东陵翕然想着刚要张口呼唤,却只有气声,她竟发不出声音了!东陵翕然咽了咽口水又试了次,还是发不出声音。她惊恐万分,试着站起来,可关节却如同万针扎一般疼痛,她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啊!大姐姐你醒了!”狗子看着东陵翕然大声说道。

东陵翕然茫然的看着来人,见他朝自己走来不禁一直往后退。

“大姐姐你别怕,是我救了你。”狗子蹲下身子说道。

东陵翕然张了张嘴想问他有没有看到和自己一起的男人。可是无论自己怎么比划他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急的东陵翕然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