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垣犹豫着,还是有些不怎么放心,叹了口气,终是往着帝殇消失的方向去了。

她到的时候,帝殇正在以一人抵千军万马之势,试图带着月乌杀出重围。

他手持长剑,神情冷冽,肃杀的气势间,由内而外散发着惊天地泣鬼神的气魄,浑然天成。

这就是战神殇,天生是征服的王者,经年的血洗战场,让他骨子里都透着几分嗜血。

帝殇手里的剑很普通,是在方才的打斗中,不晓得从哪个的手上,抢了这么一把,虽是用着不怎么顺手,也没有青垣剑充满灵气,可尚是能征战。

他是要离开的青垣剑的,所以一切的一切,他都要适应,适应没有青垣的日子。

青垣站在很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这一片混乱,眼里有些恍惚,原来,他早已经不再需要她了,他过,没了她,依旧会是战神殇。

帝殇是对的。

停在过去的是她,而一直朝前走的,是帝殇,所以她注定要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帝殇因为要护着月乌,所以一招一式间,已然隐隐开始出现了些破绽。

一记剑光不知从何而来,直横劈向月乌,帝殇逼退一干众人后,顺势便要抬剑格挡,可那道剑光在只有几寸时,却突然转了势,直逼上帝殇的胸前。

青垣瞪大眼睛,心头一紧,起身便飞掠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却比她先一步掠到了帝殇身前。

霎时,透着寒气的剑穿胸而过,再抽出时,已然带了很多血。

“月乌!”帝殇皱眉,杀心骤起,将手中的剑横扫,霎时惨叫声遍起,空气中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

“月乌,你怎么样?”

帝殇将月乌揽在怀里,眼里闪着紧张的神色。

青垣默默地站在旁边,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可却什么都没问。

此时的帝殇,眼里只有月乌。

她垂下眸子,不晓得该不该走,可在这杵着,无措的样子,像极了傻子。

“殇......你......你没事吧?”月乌急促地喘息着,每上一个字,都费力的很。

她嘴里还在不断往外冒着血,大口大口的,染红了那一片白色,有些刺眼。

“月乌,我没事,你不要再话了,我带你回去。”帝殇眸色深沉,隐隐带着嗜血的杀气。

月乌勉强弯起了嘴角,抬手摸上帝殇的脸颊,“殇......我可能要死了,但......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我喜欢你......咳咳......”

月乌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咳嗽着,神情有些痛苦。

帝殇赶忙覆上她的手,语气坚定,“你不会死的,我也喜欢你,所以你要活下来,活下来我就娶你,好不好......”

青垣静静地站着,一阵风吹来,将她的发丝吹得有些凌乱。

“真......的吗?只要......只要我活着,你.......你就......就会娶我?”

帝殇握紧她的手,目光柔和,“真的,不骗你。”

月乌笑了笑,闭上眼睛,喃喃,“好,我......我等着。”

青垣看了看远处,救援的人马已经来了,又回头看了看帝殇,缓缓转了身,消失在一片风里。

月乌在这次的偷袭中,为了救帝殇,受了重伤,心脏被直接刺穿,差便元神俱散。

可也正因如此,帝殇发了怒,一人单挑,铲平了所有叛乱的人。

半月后,整个星宿一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寂静苍凉的银色里,也隐隐开始有了些温馨和祥和。

这几日,到处充满了喜气,因为月乌和帝殇的婚事。

帝殇找到青垣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

青垣在房独自喝着酒,微醉的朦胧间,她听到一个冷冽的声音,像极了帝殇。

那人一把夺了她手里的酒坛子,摔在了房上。“哗”的一声,坛子碎了个彻底,在寂静的夜里,异常地刺耳。

那一刻,青垣觉着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帝殇皱着眉头,神情间隐忍着些怒气。

青垣双手枕着头,兀自躺在房上,呆呆地望着银灰色的夜空,眼里空得厉害,“之前听别人很好喝,便想着尝尝味道,可好像并没有多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