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什么不对劲?”

他看着我,沉声道,“你可记得,来时的那条八卦状的护城河?”

我缓缓地了头,“你不是试过了吗?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啊。”

秦戈显然不明白我们的是什么,一脸疑惑的样子。

我将事情的经过大体地和他了一遍,末了还揶揄地加了一句,“想必是你死后,在这皇城里不怎么安分,便有人请了道士作法,想将你的煞气封住吧。”

他沉默着不话,而后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我,“自在这里好几百年了,但凡他们不进这阁楼里,我便不会做些什么唬人的事情。”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可一颗心却直往下坠,“那传闻皇城里闹鬼,闹得是谁?”完,我便觉浑身冷飕飕的,只觉 除了秦戈,竟还有一只鬼躲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静。

阁楼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安静的有些吓人。

良久,我抬起头,用十分悲痛的声音,宣布了一个残忍的事实,“你守在这近千年了,竟然不晓得还有旁的鬼,当真是要我你单纯呢,还是傻呢?”我单手扶额,一副痛定思痛,恨水不成冰的模样。

不晓得是不是我花了眼,在我完这个悲伤的故事时,窗外竟然配合地闪过一个影子。

“谁?”南邢警觉地起了身,一举越到门前,随即便追了出去。

我和秦戈对视一眼,跟着也起了身,追逐南邢的身影。

当我们来到皇城城门口那条护城河前时,南邢正一脸凝重地盯着平静的河面,“他下去了。”淡漠的语气仍然不带丝毫的情感。

我看了看那深不见底,却平静无波的河面,冷笑一声,“他此次,是来引我们下去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秦戈有些担忧地问道。

南邢冷笑一声,缓缓道,“将计就计,我倒要看看,他能整出什么来。”完,看了我一眼,“准备好了吗?”

我朝他笑了笑,“早准备好了,我还怕你要拖我后腿儿呢。”

他双手负于身后,挑了挑眉,弯起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哦?那待会儿,若是有什么危险,这身后事,可要拜托桑姑娘了。”

我抽了抽嘴角,您老身份尊贵的紧,法力仙力也是少有人能敌,需要我保护吗?

“屏住呼吸。”他淡淡地了这么一句,不知是冲我,还是秦戈。

他尚不知会我一声,便擅自地拉着我的手,跳了下去,随即秦戈也“扑通”一声尾随了下来。

南邢的手,指骨修长,突出的关节,一道一道甚是明显,微凉的指腹,在触上手心的一瞬间,让我跟着颤了一下。

到了水里,我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手,可他却固执地抓着,不肯放开,我无法,便只好由着他去了。

往下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只觉这水当真是极深,总是见不到底,就在我耐心用尽,想着要不要上去时,身体明显感觉轻了许多,而后便进到了一个雾气迷蒙的世界,没有水,只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若不是南邢牵着我的那只手,我当真会以为,周围只剩了我一个人。

许是觉察到了我内心的紧张,那只微凉的手,又紧了紧,用他特有的方式告诉我,他一直在。

我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在乎,可心里却忍不住地暖了一下,“切,晓得你还活着,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告诉我......”

可出去后,我便愣住了,因为周围并没有响起我的声音,四周除了白茫茫一片,静得可怕。

我突然便明白了,想必,方才他已经和我了话,发觉此地异样之后,才用了这种方式吧。

我心里没有来的,便有些安心,只觉带了个法力高强的仙啊神啊在身边,当真是个甚是明智的举动。

不知往下沉了多久,眼前的雾气开始渐渐消散了,而后,眼前忽然一亮,脚触上了一片平稳之地。

我抬起衣袖,遮了遮眼睛,突然由一片迷蒙变得明亮如斯,只觉甚是晃眼。

待我适应了光线,方缓缓地放下了衣袖,而后入眼的,便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