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群人马近到跟前,一个着一身战袍的年轻男子,率众将勒马停在了我的面前。他看了看我,眼里闪着凌厉之色,“那皇帝呢?快将她交出来,我尚能饶你不死。”

我拦在道的中央,有意无意地朝身后的方向看了看,“我已经让她先走了,若是想过去,除非我死!”完,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剑。

那男子耐心有限,冷笑一声,“现在是你不的时候吗?”完,抬起手来朝身后示意了一下,霎时,一阵整齐的拔剑声响起。

“慢!”诡异而沙哑的声音,混在那些刀剑的清脆声中,尤其的让人不舒服。

一个穿着一袭玄色的男子,自后方缓缓地骑马出来,他弯着紫色的唇角,恭恭敬敬地朝那人道,“骨都侯,这人天生身上流着黑暗之血,若是用来练蛊,倒是极品中的极品。”完,冲我“咯咯”的笑了两声。

我被他那句“练蛊”和那恐怖怪异的笑声,慎得头皮发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不敢分神。

看他不似中原的着装,明显有些南疆的韵味,而那黑色的连体斗篷帽下,除了嘴唇泛着怪异的紫色,其他地方还尚是正常些。我不禁想起景王的死,现下怎么看都不是个意外,若是勾结了南疆的人,这便有些好解释了。

那被叫做骨都侯的男子听了这话,便改了命令让他们生擒我。

我心里隐隐的有些不怎么高兴,为什么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人,不是我不详,便是我身上流着什么劳什子黑暗的还是邪恶的血,老子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天要这样亡我。

他们虽是人多,刀剑也多的晃眼,可没有那是什么骨都侯还是肉都侯的命令,他们尚且只能取巧的拦截,并不敢轻易地伤了我。

打了好久,他们都未将我奈何,那骨都侯有些耐不住了,冷冷地道,“我有你们不能伤她吗?只要不弄死就行!”

得了命令,他们一个个的,终于毫无约束地发挥起了其疯狗的本质,刀剑无眼,我也是到了今日,才真正地顿悟了其沉重而惨痛的内涵。

我负伤惨重,不敢恋战,实在不是我怕死,而是他们方才的那什么变态蛊,着实让我觉着恶心。

我挥剑斩下一个离我稍近的人,一举跃上他的马,在别人都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溜之大吉。

他们显然是没有料到,我竟也会有这般无耻的一面,便给他愣了去,待反应过来时,我早已跑出了老远。

“给我追!”一声愤怒至极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樟子松林,惊得一林子的鸟扑棱棱地乱飞。

我有些无奈,本姑娘虽是姿色尚是有些耐看,可即便是对我一见钟情,也不用派这么多的人马追我,还使出这般惨烈的方式。

不知是谁无耻的朝我射了一箭,我闷哼一声疼的要命,在心里悄悄地将他祖宗几十代都问候了一遍,手下却不敢停鞭。

我狠狠地抽着马屁股,拼命地往前跑,只想着这马也甚是倒霉,被我骑了去不,不仅要冒着箭雨的危险,还要抵着屁股被我抽肿的无妄之灾。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开始有些发黑发蒙,那箭上淬了毒,我整个肩膀都开始发麻,连疼都是毫无知觉的。

后面追踪的人已经被我甩了开来,待我晃出林子时,已经时近傍晚,天边的晚霞染红了整个天空,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我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视线有些模糊。

我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撑起沉重的眼皮,终于在天彻底黑透前寻到了个镇子,我撑起最后的一丝力气,很是不怎么厚道地打劫了个医馆。

那医者冷汗涔涔看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剑,一双手哆嗦着求我,“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这馆里凡是您能看上眼的,尽管拿去。”

我费力地睁大眼睛,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给我治伤!”完,还将那把贴着他脖子的剑,往里紧了紧。

他先是战战兢兢地给我看了看伤口,而后沾了些那已然发黑的血渍,在鼻尖嗅了嗅,惊叫一声,“是五毒!”

他眼神里有些怜悯之色,“此毒的练法甚是歹毒残忍,需得寻得刚出生的婴儿,而后选蛇、蝎、蜈蚣、蟾蜍各一只,活生生地放入到那婴儿的体内,而后再注入蜘蛛的毒液,使得那些毒物连着婴儿的内脏、骨肉全部的都化成水,此时,那一张皮之下的所有汁液,便为五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