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地覆上他的耳朵,他皱了皱眉头,强忍住心里的不适僵硬地耿着脖子。看他这副嫌弃我却又不敢出来的表情,心里顿觉暗爽,故意拖延些时间将话的拖沓些。

“过些时日,北帝侯借机向你爹你喜欢我——”

他有些厌烦地看了看我,想要拒绝,我趁机堵住他的话——

“还想不想和你的凤初好了?”我挑着眉看他,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老子才是大爷。哼,心里瞬间有些飘飘的爽快。

“你爹若是问及此事,你便求他请个媒人,向北帝侯府下聘礼。你爹呢,因为怕你真是个断袖,也顺便断了秦家的香火,巴不得你能娶个女子为妻,也顾不上门当户对的了。”

“谁是断袖了?凤初明明是个......”他顿了顿,却没有将话下去。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你去跟你爹吧,我们大周朝的九五之尊实乃红颜,届时整个朝廷都要动乱,那时候你的凤初即便是皇上也自身难保。”

我看他闷着不话,便知他是听进了耳里,“是要和你的凤初细水长流呢,还是被你爹关着连面都见不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告辞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止不住地想笑,南邢就只会干这种事情,将我送给这个送给那个,不晓得往后的朝堂之上,会不会传闻我是个祸害呢——送到谁家,谁家倒霉。我眨了眨眼睛,摸摸自己还算可以的脸蛋,不晓得史书上会不会舍得给我一笔,该我什么呢?是我祸乱人心?还是奸佞之臣?不过无论是哪个,都要遭后人唾骂一番吧。

南邢在下朝的时候拦住秦丞相,直截了当地明了来意,“近日来朝堂皆传令郎有断袖之癖的事情,还请秦大人莫要放在心上,既是蜚语便由他去吧,清者自清。再者令郎前些时日还甚是喜欢我身旁的人,怎么就传是断袖了呢?实在是信不得,信不得。”

秦丞相听了这句似是来了精神,“哦?你身旁的人?”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可是经常一袭白衣的清浅女子?”

“正是,正是,令郎还要向北帝侯府提亲,我这还没应允呢,便出了这事......”

两人着,已经出了宫门,我嘴里衔了根草,抱着剑百无聊赖地斜歪在墙角边。抬轿的轿夫和我一样,已经在这朱雀大街上等了一个早上,席地而坐的闲扯些不知打哪听来的惊奇异事。

待他们两人走得近些了,那些轿夫方慌乱起身,我吐了嘴里的稻草,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在轿旁老生入定般地笔直站好。

“浮桑。快见过丞相大人。”南邢已经走到了我身旁。

我敛下眸子弯腰做了个揖,“拜见丞相大人。”

秦丞相捋了捋他已然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打量着我,“不错不错,眉眼也俊俏,虽举手投足间有着些江湖味,却 也算得上入流。”而后转头来看着南邢缓缓道,“既然犬子先前有意,待我回去问问他后,便将亲事定下吧。

我暗自撇了撇嘴,这么快就答应了,不就是怕夜长梦多,你那宝贝疙瘩儿子再真真跑去弄个龙阳之好吗?

尚未过几日,秦家已经找了媒人,下了聘礼。我在房里百无聊赖地想着,南邢该为我备下多少嫁妆,怎么我也为他做了好些事情。

“想什么想的这么美?”南邢推门进来,淡漠的眸子里,全写着我只是随便问一句,你不用回答,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情。

“城主,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你这样独自来我闺房,似乎不太好吧。”

他顿住脚步,淡漠的笑僵硬在脸上,眸子里隐隐透着些怒气,“呵,不过是假成亲而已,还真当他要娶你了!”

我冲他笑了笑,“你有告诉别人我们是假的吗?——

既然别人都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所以,城主,你这样会有损我的名声。”

他站在原地,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看着我,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甚是好看。我强制自己将头别过去,不再看他。

“为什么躲着我?”他静静地看着我。

这些时日,但凡他在,我便躲开来,并不想和碰面,可即便是这样,今日仍是被他逮了个正着。

“不想见你就躲了呗。”我撇了撇嘴,眼睛慵懒地在房里扫来扫去,却唯独不看他。

他愣了一下,眼神复杂,“浮桑,如今你这般厌我了?”

我不敢看他,但凡多看一眼他泛上凄楚的脸,所有的不忍心便会全部地涌上来。他闭了闭眼,良久,方才吐出一口气,道,“我们是不是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我有些气恼,像从前那样被他骗来骗去、利用来利用去吗?

“既然你心里还有她,那当初为何要喜欢我?”我不满地控诉他,“我知道你是想更好的利用我,可凭着你有恩于我,也是能为你舍命的,可你却却用喜欢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