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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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湘齐怀着中学生走进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心情敲了肖湛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
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肖湛正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偶尔翻动面前别的文件，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听到门开的声音就抬起了头。阳光透过落地窗洋洋洒洒的落满了整间办公室，肖湛就坐在阳光里，自然而然的对许湘齐绽开一个微笑。
“你怎么来了？”肖湛问。
“嗯，就是，”许湘齐嘿嘿的笑了笑，两只手在面前无意义的摆动了几下，然后继续傻呵呵的笑了笑，“来看看你。”
许三很快意识到“来看看你”并不是一个好的借口，因为肖湛浅色的瞳孔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于是便许三就像明知道考砸还来探老师口风的学生一样冒着傻气的笑笑。
“眼睛怎么样？”肖湛说着的时候已经起身，他仿佛并没有把许三刚刚的话放在心上，他径直走到许湘齐身后掩上门。
许三的视线就跟着肖湛的身影，他能看到西装裤下形状姣好手感也很不错的屁股，许三电打了似的转过身，匆匆忙忙道：“啊，那个忘记关了。”
“没事。”肖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然后有一只胳膊从许三身侧伸过来，指了指会客的沙发，肖湛说：“随便坐，喝点什么？”
许三被穆然而稳重的香水味道包围。肖湛比许三高一点点，这样的动作就让许三有被环住的感觉。
妈个基！太可怕了！许三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扶助沙发背站稳。展斜晖太不靠谱，我肯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听他的今天跑来找肖湛！许三一边想着”脑袋被门夹了”一边就真的觉得头疼起来，仿佛进门的时候真的被夹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头微笑：”给我拿点喝的吧！”
”哦，好，不过你没事吧。”肖湛微微皱眉。
”没事呀～”许三换上阳光灿烂的微笑。
肖湛看了看他，然后走向通向茶水间的小门。许三深深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晃了晃。其实许三对肖湛客气礼貌，勘称完美的会客方式向来难以招架，这仿佛一道温柔的鸿沟。
许三说：“哦，随便，白水就好。”
“好的。”肖湛的声音从茶水间传出来，朦朦胧胧的。
许三并不是第一次来肖湛的办公室。
肖家毕竟刚刚缓过劲儿来，不如许家豪气冲天的买下一整栋办公楼，他们只是租下某大厦里的一层楼。
事实上，肖家在h城的事务都是由肖湛统筹打理的，这也是肖湛自己的决定。而且这里与其说是肖家，不如说是肖湛个人的资产。但是肖湛每季度末还是会回c城老宅报账。
许三一边替肖湛忿忿不平，一边欣赏着他老好人的脾性。
肖湛刚刚搬进这处办公间的时候，许三来过一次。其实都是差不多装修风格的办公间，红木暗纹的办公桌，气派的会客沙发软座，视野开阔的落地窗风景，摆满了收藏品和书籍的玻璃柜——哦，许三的玻璃柜里摆的是洋酒——但是肖湛的办公室总让许三觉得生疏和拘谨。
仿佛捧着一瓶昂贵的波尔多尔红酒般拘谨。
肖湛端着一个玻璃杯子走出来，“怎么不坐？”他把杯子放在沙发的茶几上，挑了挑眉毛，“坐吧，怎么想起突然到我这里来了？上次会所的事情查出来什么了吗？”
许三突然为自己和肖湛除了公事别无所谈而微微失落起来，他微笑着眨了眨眼睛，那阴霾的失落就隐没了。许三舒舒服服的躺坐在沙发里，“还没，不过那个女招待倒是帮了好大的忙。”
许湘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把肚子里繁杂的情绪淹死，然后开始慢慢复述那天以后的事情。
对面的肖湛深陷在沙发里，他微微蹙眉，但完全的注视着许三，那认真的眼神微微取悦了许三，许三一边说一边肆无忌惮的看着肖湛，这样的注视对许三来说无疑是件令人快活的事情。
许三说的很慢。
终于还是要说完的。
许三不知道是因为话说太多还是景看太多，总之口干舌燥，他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动作近乎豪迈。
“那后来，你眼睛还有没有再疼？”肖湛问，“要不要再来一杯水？”
“嗯，不用，啊眼睛，眼睛没怎么疼了。”许三心里一丢丢小欢喜，但表面上他端着严肃，仿佛礼尚往来一般，许三正经的关心道：“你怎么样？那天夺枪的时候撞到肩膀了吧。”
肖湛眼底有一闪而逝的诧异，他很快就平静下来，然后笑道：“没想到你还挺细心，没事了。
“哦哦，那就好。”许湘齐用力笑了笑，仿佛真的被安慰道一般。
许三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简直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