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没牙幻化成人形后就一直跟在寻的身后,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所谓跟屁虫就是指这样的人,然而这样粘人而且时不时溜进别人家被窝的也就只有没牙了。

无给没牙安排睡觉的地方在银龙上,那里有一些强粗的枝干足够她纤细的身子卧睡在那边,而且无还在那里特意给她加了两层毛毯,生怕她会不舒服,然而加五层她估计也不会乐意带在上面。

总是无声无息地跑到寻所在的地方上,似乎不喜欢衣服的束缚,总是会将白天所穿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

那天他不过是随口抱怨了一声,无就很不屑地反问他,

“如果你作为一只虫生活了五百年,你会乐意穿上所谓的衣服吗,根本就没有必要。”

他被这句看似歪理实则十分正确的话给折服了,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完全接受她什么都没穿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在自己怀中。

事后想想,他必须得把她这个毛病给改过来,所以现在他都会要求没牙穿上衣服跟自己讲话,否则他是不会理她的。一开始她以为寻坚持不了多久,就算相处这么短时间,单细胞的她也将他的性格了解的十分清楚。

然而,可惜的是她低估了他,在有关是否穿衣进行交谈这个方面上,他保持着冷暴力,对她不冷不热的让她有点小气馁。

这天,她终于是乖乖地穿好衣服,睁着圆溜溜的眼盯看着寻,从来都是寻第一眼先发现自己的,今天她想要看着他醒来。

雕刻的五官,俊秀的容颜,银色的发梢调皮地散落在饱满的额首上,就连眉羽都泛着银色,此时他就好像沉睡的雪精灵,安静地闭着深刻的眼眸,她轻轻地伸出手指,柔和的灯光洒在他面上,指尖抚上光滑的肌肤带着丝丝凉意,不同于她的冰冷,寻身上带着温暖的热度。

下一秒,一只带有同样温度的手一把抓她的小手,她心中一惊,异样的情绪搅乱了此时的宁静,他还未醒,只是嘴边喃喃传来一句,“别闹。”

语气中带着软软的唔语,似梦非梦说出这么一句话,吓得没牙连忙挣脱开他的手,如兔子一般惊慌的逃离这个让她心直跳的怀抱,躲在枝干上托着下巴茫然地看着底下还在睡梦中的少年,似乎在想“刚才他做了什么梦!”

一只手缓缓地抚上心跳不已的胸口,按住其中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

那天寻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怀中没有熟悉的身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失落,但是转眼看到树干上趴着睡着的少女,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好笑地走到树下,抬头看向睡得很安详的少女,发现原来安静的她还是很可爱的嘛。

他懊恼地拍了自己的脑袋,居然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认为这个跟屁虫可爱,真的是撞了鬼了,他使劲地甩了甩头,最后看了一眼留着口水的家伙,嫌恶地转身离开了,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一点都不可爱!

“寻,你在干嘛?”没牙走到正爬在架子上的寻问道,抬着魅红的眼眸好奇地仰着头,许久未打理的黑色长发如一团杂乱的毛线顶在精致的脸上,寻低着眼不禁想起自己之前居然会觉得这样不修边幅的女孩可爱,果然当时一定是自己没睡醒,眼花。

“整理书架!”他冷淡地回道。

“要我帮忙吗。”没牙没有听出寻的冷漠,腆着笑灿烂得没心没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