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屋外下起了一丝丝细雨,然而店里似乎不受任何影响,依旧安静如日,没有打灯的环境下,周遭还是一片黑暗。

只有暗中忽隐忽现一双蓝黄——猫眼,正是那只趴在蛀坏桌子上的大白猫。她是一只安哥拉猫,身上布满白色毛发,干净的无一点瑕疵,一蓝一黄的眼眸,泛着诡异的光芒,那是一双鸳鸯眼,自然也称为——阴阳眼。有时她会睁开眼望望身旁,但是最多的情况却是闭着眼的,懒懒的枕着一本书,闭目养神中。

此时她悠闲自然的卧在桌子上,时不时甩动着尾巴,眯着眼享受着这时的宁静。好似她在等人那般惬意。

“铃铃”应景一样,从门口破旧铃铛上传来铃声,看,有人来了。

她感应到了一种熟悉的气,进入了无,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门口的身影,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一秒间又趴回了原处,似乎来的是再熟悉不已的人,全无一点戒备。

无自然也是知道有人会上门来,从容不惊的从暗处走来,依然还是那身灰色大褂,精明的圆镜,不修边幅的杂乱黑发。但也掩盖不了眼中如万丈深渊的深邃。

他神情自然,带着笑意看着走进的女子,说着:“欢迎来到东鸦杂货店!”只有这时他才有一丝做生意的口味。

平静的看着眼前一脸惊惶的女子,沉声开口,

“我说过你会再来的。”圆片眼镜闪过一道了然的精明。

当女子意识到自己再次莫名出现在这里时,也终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诡异的气息突如一下侵入她的全身,她心中发冷,满是疑惑的脑袋里想要强迫自己好好去回想整个事情的发展,却还是硬生生地想不起自己“又”是怎么到这里的。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在回家的路上,怎么又会到这里。”她眉头紧蹙,瞪大眼,满是惊恐的神情,手指着眼前一脸淡然的男子,大声吼道,“是不是你搞的鬼,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嗓音激动地颤抖着,惊吓的双眼紧紧盯着依然是带着笑意的无,似乎想从他表情中知道一些什么,但是那个男人没有一丝破绽。

“一切都是注定,你来到店里,便是注定。没有想要的东西的人,是进不了这里的。所以,你有想要的东西。”他神情肃穆,薄唇轻启,清淡却透着力度,他解释着,眼中的褐色也随之慢慢褪去,当然女子已经顾不上这些细节,已是一片慌张。

“我不要听这些鬼话,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想要勒索我什么,我什么也没有,拜托,不要再开玩笑了!我要走了。”

她满是不相信,自然是一刻也不想在待在这个鬼地方跟他继续讨论什么,只会是胡搅蛮缠,放下话,一个健步转身冲向门后,想要用力的去掰手把,开门出去。

但是

“为什么打不开。”

她已经是几乎想要尖叫起来,不管自己使再大的力,门把就跟粘在上面一样,一动不动,也就是说自己被身后这个神秘的男子不知使了什么诡计关在了这里。

所有事情都变得那么诡异,她惊恐的不敢转身去看着那个面无表情,带着笑的男子,只能不死心的转动着手上的门把,期待门能够打开。

“没有用的,你没有按店里规矩拿走一样东西的话,这里你是出不去的。”男子清淡的声音传入女子耳中,这让她白皙的脸变得更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头抵着门,乌黑的发丝让人看不出此时她的神情。

“你现在该冷静下来,否则,受伤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眼眸中的褐色早已不见,蓝色布满了右眼,右手默默地在身旁挥了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是鬼吗!”

她尽量压制着心中的不安与恐惧,也许是因为对方的话给了她一点好受感,慢慢的静下心,似自言自语般的轻声,又无力的问着,眼并未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