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中传来细碎的shen吟声,大理石的地板上散落着随意丢弃的衣物,浅紫色的纱帐轻轻拂动,床上两具身体拥抱纠缠,不停律/动着。

一只手紧紧抓住床单,承受着男人有力的攻势,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最后一次猛烈的撞击,身上的男人终于喘息着抽离,缓缓躺在一旁,全身舒展,毫无顾忌地展示他那一身结实的身躯。

卫頔看向趴躺在身边聂不凡,伸手抚了抚他那头披散在枕头和床面上的黑发。

“你没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吗?”卫頔问。

聂不凡转过头,反问道:“交代什么?”

“别装傻。”卫頔弹了一下额头,继续道,“那个叫‘泰白’的男人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卫頔勾住他的下巴,挑眉道:“弟弟?好,姑且就当作是你弟弟。那么,他是如何把你带出府的?”

聂不凡眨眨眼,没有说话。

卫頔兀自猜测:“看你们一身全湿,显然事先下过水。府中的湖泊水潭确实可以连同府外,但距离很长,就算是我,也不容易顺利通过?”

他斜睨了聂不凡一眼,毫无掩饰他的怀疑:“以你的水性,又是如何做到的?”

聂不凡不忿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的水性怎么了?你可别小看我,我只是喜欢低调,再大的本事也不会轻易在人前显露罢了。”

“哈哈。”卫頔乐了,捏了捏他的耳朵,揶揄道,“没想到我养的还是只深藏不露的宠物。”

“别把我当宠物!”聂不凡严词道,“我会咬人的!”

卫頔满眼笑意,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抚弄他的嘴唇,戏谑道:“来,让我看看你的牙齿够不够利?”

聂不凡学着老虎一般作凶狠状,但看在卫頔眼中,那模样更像正在龇牙咧嘴的松鼠,圆鼓鼓可爱至极。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兴致即起,正准备进行下一步行动时,一只手扒在他脸上,只听聂不凡说道:“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不见的?按理来说,我逃走应该没有惊动任何人,你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好像很确定我不在府内,而是已经逃出府了。”

卫頔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你确实没有惊动任何人,但你可知道,负责东晟上府夜晚警戒的从来不是人,而是——猫。”

“猫?”聂不凡明白了,传闻卫頔爱养猫,原来不止是个人喜好,他居然还真的将猫训练成了巡夜者,难怪当初见到自己的猫被他的鸡吓软时会那么不爽。

想到这个,聂不凡又响起鸡窝村的人畜们,他们怎么还没来?

思绪飘飞,没注意到卫頔又开始行为不检起来,生茧的大手在他背脊上抚过。

聂不凡像是突然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卫大叔,你啥时候放俺回村?”

卫頔顿了顿,不冷不热道:“那样一个穷乡僻壤,有什么惦记的?还是你想的其实是张君实?”

“什么穷乡僻壤?”聂不凡自动过滤他后面那句问话,不满道,“这里再富丽,也比不上我的鸡窝。羁鸟尚且恋旧林,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安分守己的好鸡农。我宁愿在山水间守拙,也不愿意在繁华中*。”

卫頔对他的“安分守己”不予置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能说出这么有境界的话。

不过说得再好,也不能放他回村。

“我不会让你离开,你是我的。”卫頔将他揽入怀中,像是立下什么誓言一般,“我不会将你交给任何人。”

“那如果他们找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卫頔自然知道聂不凡口中的“他们”是谁。事实上,他的手下早有消息传来,李翊等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大概用不了一两天,他就必须面对他们的责难。

卫頔自信地笑了笑:“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不论是武力还是权利,他都拥有绝对优势。

即便是司辰宇也无法利用王爷的身份逼他放人,除非四大家族同时向他施压。但是,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聂不凡看不得他那一副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拽样,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哼道:“别得意太早,小心阴沟里翻船!”

“并非我得意,而是我实在想不出这世间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翻船。”卫頔拉开的手,笑意盈盈。

啧啧,这是自我膨胀到一定境界了。

聂不凡一把将被子全部扯到自己这边,滚两滚,将自己裹成一个茧,只留下半颗脑袋,背对着卫頔。

卫頔笑道:“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真不怕我一怒之下对你用刑?”

聂不凡闷闷道:“我怕痛,不必费劲用刑,我什么都招。”

“什么都招?”卫頔嗤笑道,“你能保证十句话中有五句是真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肯定,即使真的用刑,这家伙也能在意识迷糊中把别人气死。

“哼。”聂不凡在被子里悄悄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