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与南秀合并为凌云国后,国都定在原东离帝都燕州,原南秀帝都云都则变为辅都。

此刻,水华宫的那棵百年梧桐树下多出了一个秋千架,秋千上坐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娃,她身后站着凌云国的小皇帝裴恩赫,小名宝儿。

小女娃是宛陶和花兑的女儿,小名舒儿,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宝儿把秋千推得高高的,惹得她咯咯笑个不停,银铃般的笑声穿透茂密的梧桐树叶一直传入躺在树干上看似惬意小憩实则心烦意乱之人的耳中。

树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花缅。

她不是该和子离幸福地过着二人世界吗,怎么又跑来了凌云国皇宫?一提起这事花缅就头疼。

她和子离一致认为,既然凌月、姬云野和裴樱释都在灵山,他们居住在热闹的市井中应该不会和他们有所交集,索性就“大隐隐于市”了。谁知还没过上几天消停日子,她便与这帮煞神遇上了。

说起来,这事还要怪子离。自从那日被花缅在脸上画了乌龟丢了一路的脸以来,他就整日琢磨着哪日一定要把这个屈辱讨回来,于是某日趁花缅午睡时在她脸上画了一只一模一样的乌龟,又故意在她醒来之后抱上大宝带着她去街上溜达了一圈。

花缅和子离走在街上向来回头率很高,这回被路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花缅只觉得他们今日表现得比往日夸张了些,起初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接二连三地看到路人冲她窃笑,而子离抱着大宝始终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一副装作和自己不认识的模样,她才觉出不对劲。

她跑到路边卖小饰品的摊铺前拿起了一面铜镜。望进铜镜的一刹那,她先是惊叫了一声,继而气急败坏地冲子离吼道:“易子离,你这个大混蛋!”

这一声怒吼简直是石破惊天,将整个街上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和子离身上。

反正已经丢尽了脸,也不在乎更丢脸,她上前扯着子离便拳打脚踢起来。子离护着大宝,一边躲闪一边嬉笑道:“这下我们总算扯平了。”

“谁跟你扯平了?你是个男人,顶个乌龟出门算什么?我可是女人,还是个国色天香的美女,现在形象都被你毁了,你真是气死我了!”

花缅气哼哼地继续追打着子离,然而扬起的手臂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下一刻她被人猛地拉入了怀中。

花缅诧异地抬起头来,当看清抱着自己那人的面容后,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人竟是裴樱释。

裴樱释一脸戏谑地道:“怎么?和易子离过起了小日子就把我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