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日,聂青缘真的去了北边的桑树林一趟,但毒叟翁不在,被其手下给拦了下来,他回来几天后,也渐渐淡忘了此事。

此后几个月,他很少出木屋,专心修炼。这一日他把绨阴兽的法力提升到中期修为,如果说前期时,还没有什么感觉,似乎和常人无异,但到中期后,他的鼻端也能逼出一道五六尺长的红色气劲,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鼻力嗅觉的确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运起法力,能闻到到几里外较重的刺鼻味道,较近的也能闻出一些常人感觉不到的古怪味道,这种能力很不寻常,非常新奇,弄得他一连两日,都沉浸在此种奇妙的境地里。

他对这绨阴兽神通的兴趣一直以来都不如昙蚀花和幻粼兽高,如今见它也是不凡,于是信心大增,接着修炼了下去。

这几个月的交易会来临之时,他都不失时机地去关注过,其中遇到合适的攻击兽符时,他也买下了三四个留在身上。

这天是大型交易会的第一天,来此交易的人如黄武所说达到了两三百人,几条道路上都铺满了布席摊位,后来没有位置的,甚至都铺到了木屋空隙之间,而这几天木屋里也早已住满了人,一时显得拥挤不堪。

聂青缘本来是想在最后一天,等兽符价格降下来时,再收购一个兽符,可这时却听旁边地人不断地说,有几个修行者在大量的收购兽符,大半天时间就被买走了近一百多个兽符,摊位上兽符紧俏,一时价格涨了不少,本来七八块法石的兽符大都涨到九块、十块,尤其是攻击兽符更是已涨到十一二块了。

聂青缘打听了一番,果真如他们所说,摊位上已很少见到各种兽符,不明情由,于是取消了再买一个兽符的打算。

第二日午时,聂青缘再次来到毒叟翁居住的桑树林,听人说毒叟翁虽然平时很不在家,但一旦到盆壁寨的大型交易会举行之时,他都会赶回来。

几间大木屋建在桑林浓荫之处,分散地环绕着一块颇大的花圃,踏着一条碎石小道穿过其间,不时阵阵幽香扑面而来。聂青缘不觉精神一振,他向一个仆人通报了来意。

半晌,传过来消息说毒叟翁正在待客,让他稍等,于是聂青缘只有静静地等着。

半个时辰后,毒叟翁连影子都没有见到,这时小道上却来了几个人。

聂青缘只瞟了一眼,心里便一惊。只见三男一女从桑树下转了出来,其中三个身着黑衣劲装,衣服上俱都绣有一副云雾缭绕的黑色山石图案,而另外一个面色阴冷的男子却是身着绿衣,着装上和他们明显不同。

但聂青缘却认识他,暗骂道:“糟糕!是李天。”转过身子,低垂着头,还不禁暗暗忖道:“李天又怎会和黑砥山精英弟子走在了一起?这温如燕在这黑莽林两三年了,怎么还没有返回黑砥山?”

那领头的正是身形高瘦的温如燕,她向后面一个脸色黝黑,却不失英气的精英弟子,道:“潮飞,你去向李长老通报一声,就说我们到了。”黑肤精英弟子闻言,应声道:“是!我这就去。”

他正要上前,那李天已笑着道:“不必劳烦腾兄,这种小事就让李某去找二伯通报吧,你们先在这里等候一下。”

那腾潮飞顿了足,正要说什么,李天已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穿过花圃,直接走入了中间最大的一间木屋。

可是李天进去才没有多久,就又走了出来,道:“等吧,两位前辈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谈完。”

以他现在出来的角度,刚才没有被他注意的聂青缘,这时却看了个清楚,不禁一愣,接着怪叫了一声,道:“姓聂的小子,几年不见,想不到你还活着!”

聂青缘抬起了头,道:“原来是你,我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他还以为李天忘记了他以前曾和沈耀容联手对付他,破坏了他抢夺清慧草之事。

李天向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又怎会忘记此事,细眉一张,冷哼道:“小子,以前有沈耀容和你联手,现在可是你一个人撞在我的手上,看这次还有谁会帮你!”

他一边说着话,身形已掠了过来,抬手便是一道气劲劈向了聂青缘。聂青缘也挥出一道气劲还击。接着李天又发出两道气劲。聂青缘闪避的同时,看着温如燕等三人似乎只是冷然观望,便没有出手帮忙李天的意思,于是放心下来。他也攻出了两道气劲,迎面斩向李天。

李天法力很是深厚,但聂青缘仗着遁术,不断游走,一时也没有落在下风。

李天道:“想不到你的遁术又快了一些,但即便如此,你今天也是很难离开了。”聂青缘此时面上虽无表情,但他心里其实已有退意,不管和李天争斗得如何,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终究不会让他吃亏的。

迟退不如早退,他正有所行动,忽然一声嘶哑低沉的怒吼声从大木屋里传来:“秦先生这里不准打斗,李天你在干什么?”一个身穿黑袍,气度沉凝的老者从木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