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缘在小木屋四周洒了一些尸香液,待几天后臭味消失得差不多时,又再铺洒一次。有尸香液的帮助,附近几里的野兽飞虫,果然躲得远远的,不再轻易侵扰他,他得以安心修炼。

他睡得很少,吃得也很简单,其它时间都在修炼,这里法气本比外面浓郁,又加上金色之石在体内的作用,几达五六倍的法气增幅,让他修炼速度奇快,已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时光荏苒,已近一年。聂青缘心无旁骛地专心修炼,终于有突破后期融引境的迹象。这日他服下剩下的半截隆芹木,在一股体内涤荡各处经脉的狂暴热流被慢慢炼化之后,他已能发出八尺之远的气劲,臻至后期,而那胸口悬挂多年的毒引珠也终于从淡绿色变为了灰白之色。他欣喜之余,又作了两天的巩固,这才放心下来。

他主修耳力法诀的同时,也不曾落下脚上幻粼兽神通法诀的修炼,再过两月后,也让其进阶到中期,脚上也能逼出六尺长的气劲,他身具手脚两种神通,自是喜不自禁。

他所居住的地方很少有外来野兽经过,见的最多的便是瞳铁兽和一些飞禽,修行者更是少见。这日倒是在密林里遇见一个叫沈耀容的人,两人匆匆一面,便也分开,没有太多的交集。

可一个月后的一天,他在密林外一个山涧处再次遇到了沈耀容,他惊讶之余,不禁问道:“沈兄!别后一月,还能再次相见,真是有缘,不若去小屋内休息一会?”

沈耀容相貌堂堂,身材很是修长,一双眼也颇有神光。聂青缘见他不语,又道:“在下在附近修炼,很少见到外人,沈兄能去相叙,实乃在下幸事!”他很久不见外人,当然想和人聊聊,想了解外面的一些事。

沈耀容脸上踌躇之色一闪而过,似乎有点不情愿去,但见聂青缘如此好客,便说道:“聂兄如此客气,沈某再不去,便显得矫情了。”说罢和他一道走回了木屋。

两人闲谈了一阵,沈耀容似乎嫌那尸香液的味道受不了,勉强忍受了一个时辰后,便又离开。

第二日清晨,聂青缘在密林里穿梭,练习腿上遁术,忽然山涧处传来打斗之声,他不由得被吸引,展开遁术,掠了过去。

掠到一处水涧旁,只见远方岩石上沈耀容和一个满面阴冷的灰衣人正在大打出手,两人都能发出八九尺长的气劲,但显然那灰衣人的法力较高,接连几道气劲,已把沈耀容打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聂青缘一看危急,掠了过去,道:“沈兄,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和这人打斗?”他说话的同时,手里已发出两道气劲,逼开了那灰衣人。

沈耀容胸腹处已然几处受伤,衣衫也被划破,随风猎猎飞舞,若不是肌肤上有数条奇怪的粗大黑纹相护,他早已身中灰衣人气劲上的毒气侵蚀而支撑不住。他大喜道:“聂兄来得正好,这厮想杀人夺宝,可恶之极!”

沈耀容手里施出一道气劲后,道:“李天,你这个卑鄙小人,乘人不备,暗施偷袭,这‘清慧草’,是我一个月前就发现的,昨天才来采摘,你凭什么说它是你的东西?”

李天目光冷冷地打量了聂青缘两眼,道:“约了帮手?哼!想不到你还想得挺周到,竟留有后手!”

沈耀容恨恨地道:“你抢夺‘清慧草’,若被我大哥发现,你还想要性命么?”

李天哼了一声道:“沈耀华?人人都怕你大哥,可我又怎会惧怕于他?同是后期巅峰,我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沈耀容道:“我大哥在队伍里不是早早发下了解毒良药,你还需要这‘清慧草’干什么?”

李天又冷哼了一声道:“那些解药有什么用?根本就解不了‘昙蚀花’之毒,我也是去了花昙谷才知道,幸亏我发现得早,及时抽身,这才赶来这里找到了你。”

沈耀容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们又去了花昙谷?大哥不是说等我一起去的么?怎么撇下了我?”

李天道:“也算你大哥爱护你,不想让你涉险,还知道这‘清慧草’才是真正的解毒之药,于是支开你,让你先一步来这里寻找,以防他日后中毒之需。”

沈耀容恍然所悟。

李天又道:“若不是几天前我偷听到你们兄弟俩的对话,我又怎会知道你的行踪,又怎会从花昙谷直接赶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