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骂了一通,另外几人却较为冷静,一个八尺大汉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要相信你的话?你说你和沈耀华等人一起前来赋天岭,但有谁能作证?莫不是和牟通有什么私人恩怨,想挑拨我们和牟通的关系?”

蜀寒也点头缓缓说道:“这位姓聂的兄弟,这赋天岭的紫鸦为祸由来已久,二十多年前根本就是禁区,无人敢走。自从牟通来这里潜修,能配制紫鸦解药后,赋天岭这才渐渐有人行走,他虽然要价奇高,但修行者为了快速通过这里,也就默认了他的所作所为,不和他计较,他放着长远的法石不赚,又怎会行这鼠目寸光之事。”说罢阖起了双眼,不发一言。

聂青缘虽然在虎跳崖上呆过几天,但实在不怎么起眼,好些人根本不记得他。他只有走向一个紫黑脸膛的青衣人和一个肌肉虬结的精壮汉子道:“老沐和童老哥,你们好啊,我在虎跳崖上曾经卖给你们瞳铁兽符,你们可还有印象?”

时隔才几天,这两人当然记得聂青缘。老沐和八尺大汉有交情,碍于情面,只是微微一笑。但童老哥却是得了瞳铁兽符的很大好处,老脸舒展,呵呵笑道:“当然记得,聂兄弟融炼手法很好,老童我一直记忆犹新。”他顿一顿又道:“早知道你也去盆壁谷,大伙就一起走了。”

聂青缘脸色略显尴尬,说:“你们走后,我才临时决定的,所以....”童老哥笑笑接着说:“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分别了,你已到了我们这里。”

忽然旁边的老沐口里怪叫一声:“哎哟,这紫鸦之毒可是越来越严重了,妈的!已延伸到手臂上来了。”他撩起衣袖,不断用指甲在清理污血。只见他手腕上有一处几寸长的细长伤口,血肉被抓裂而开,污血已变成深紫之色,一块一块很显眼的凝结在伤口周围。

聂青缘奇怪道:“沐兄,这便是中了紫鸦之毒的模样?”

老沐嘴巴一咧,苦笑道:“是啊,这毒极为怪异,只要被紫鸦抓破皮肉沾染上血液,血液就会不断侵蚀体内,使其它血液不断凝固,如没有千鸦散解药,全身血液迟早都会干枯,慢慢变成一具干尸。”

聂青缘大为惊讶,说:“那你把血块挑出,又是为了什么?”老沐道:“那是为了免得新流出的血液被阻塞,不让它过早的凝结成血块。”

聂青缘哦了一声,向四周看了几眼,才知道好几个中毒之人也在清理身上的血块,有的在背部,有的在胸腹,有的在四肢,所以清理血块时,都是坐得东倒西歪,没有什么形象。

这时众人见聂青缘和老沐以及童老哥有说有笑,也不再怀疑他和牟通有什么关系。聂青缘问道:“沐兄,你们真要听那紫衣人的吩咐,付上高昂的法石买那千鸦散?”

童老哥刚好整理完腹部的伤口,他接过话头说:“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这紫鸦之毒只有牟通一个人才能解,看来也只有任他宰割了。”

老沐也叹道:“哎!看来我这趟是白跑了,真是倒霉!”聂青缘道:“你们就不想和牟通理论一番,让他把千鸦散价格降下来,恢复以往的价位?”

老沐白眼一翻道:“和牟老怪讲道理?傻子都知道那是白费劲。”

聂青缘奇怪道:“可刚才还有几个人气愤填膺的说不会付这个价格的。”

老沐哼声道:“他们也就是说说而已,又怎会当真如此做,你看连蜀寒前辈都没有发话,那都是作不得准的。”

果然经过刚才的一番大骂之后,众人都已安静下来,似乎已认可那紫衣大汉说出的条件,等他再次出现时,就买下他的解药。

过了半晌,远方如白雪一般的松林里,传来几声淡淡的鸣叫。一直闭目打坐的蜀寒忽然睁开眼来,眼里精芒一闪,道:“紫鸦又要来了,大家小心!都集合在中间,身体不要触碰到银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