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河流湍急之地找可用的木筏材料,两岸的乌木枝干长而直,但比较沉重,唯有寻得干燥的乌木才能使用,花费了不少功夫找齐,削枝去叶,取出绳索捆绑,每十根做成一个简易的木筏,倒也勉强坐人了。

沈耀华望着眼前的三只木筏,说:“这乌木沉重,不宜多人乘坐,三人一组,自行安排,我和沈耀华以及聂青缘一组。”

马方拉着朱明选了一只较为结实的木筏道:“回老头,看你一把岁数了,我和朱明撑篙,你就坐着掌舵吧。”

回老头轻笑一声道:“这破木筏哪里来的舵盘,我空手掌舵吗?”马方道:“这你都不懂,哪边木筏吃重,你身体就移往另一边平衡重量,懂了吗?你就是一个活的舵盘。”

回老头挠挠头,说道:“你心目中的舵盘就是一个人?不过这个主意倒是挺不错。”反正他又不需要撑篙干体力活,他乐得清闲,在他指挥的叱喝声中,马方三人随即把木筏推入河水里,首先划行而去。

时风、胡宁和张轮也上了木筏紧跟他们而去。聂青缘跳上自己的木筏,拿着长篙适应了一下,觉得也不是太难,他和沈耀容一左一右开始撑篙。沈耀华则坐在前方用手为他们掌握方向。

河面很宽,木筏划到中间地带便很少见到黑甲披身的黑鳞鳄在水里游荡,偶有一两只也只能在岸边空自翻滚,向他们干瞪眼。

三只小木筏磕磕碰碰行了几里,来到一个水势较为开阔的地方,前方河水里有巨大的岩石阻隔,使河水向两边分流。沈耀华向前方两个木筏的人喊道:“大家都往右划,右边的水道平缓一些。”马方三人当先向右而行。

时风站了起来,指挥着胡宁和张轮向右撑篙,三人的木筏本来较为靠左,水流去势又急,费了一番力气,才转过头来,可这时木筏却已直直冲向那阻拦的山石。

时风在前,见势不妙,伸出一只脚想在山石上撑住,不让木筏撞在石头上。脚才刚刚触到山石,忽然水里两只伺机而动的黑鳞鳄跃出水面,巨大的嘴巴闪电般咬向他的小腿。时风反应奇快,刹那间向上移动一尺,重重踩在黑鳞鳄的头上,把它踏入水里。手上气劲施出,把另一只黑鳞鳄的嘴巴射了个稀烂。

张轮再撑两杆便能使木筏尾部完全靠右,这时又有黑鳞鳄扑了上来。张轮急忙腾身闪避。两只黑鳞鳄没咬到张轮,却咬住了木筏尾部,向下一拖,木筏倾斜入水。张轮在空中落下,没有了支撑,掉入了水里,而且水流太急,他被冲入了左边的一条水道。

这时木筏已完全被水淹没,时风和胡宁唯有掠上岩石,在岸边想拉回张轮。也不知怎么的,水中的张轮忽然口中惨叫一声,想是被水中的黑鳞鳄咬了一口,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在后面的沈耀华见张轮情况危急,命令道:“耀容你们驾好木筏,跟上马方他们,我去救张轮。”说完掠向前方,以一个漂亮的弧线扑入水里,搭救张轮去了。

前方水里因为有张轮受伤的血腥散出,引来众多黑鳞鳄聚集,向他发出攻击。一时沈耀华和张轮气劲乱飞,在水里尽力射杀黑鳞鳄。双方的动静颇大,水花四溅,一圈圈荡漾而开。

后边的聂青缘和沈耀容本已稳住木筏,全力向右,但两人少了沈耀华掌舵,又受这些水浪波及,竟然失去了航向,向左边一条水道急速荡去。两人控制不住,气得哇哇大叫,但也无力回天。

沈耀华这时已瞥见他们的情况,手中逼退一头黑鳞鳄后,大声叫唤道:“耀容别慌,你们两人走左边,在几十里外大家再会合。”

沈耀容和聂青缘的木筏这时去势已远,只隐隐约约听见他的叫喊,沈耀容大声回应了一声,也不知沈耀华听见了没有。

聂青缘定了定神,小心的撑着长篙,问道:“沈兄,你走过左边的这条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