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香走得很快,三转两转,几乎是拽着雯秀的身子,一路来到了厅堂。只见厅堂里已有两三桌人在座,其中靠窗的一张大桌上,坐着拓非为首的四个人,年少的三人背对着她不断向拓非说着什么。拓非显然和他们不是很熟,脸上很是拘谨。

傅灵香对拓非点头打招呼,他马上就像抓着根救命稻草似的大声道:“三位朋友,傅姑娘来了,你们要问什么直接问她本人便是!”他好不容易脱出众人的询问,不禁在暗中长长舒了口气。

方天乐几乎是窜了起来,一脸激动的转过身,向傅灵香道:“傅姑娘,你来了....你好.....”

方余音则娇笑着投入了傅灵香的怀里,嗔怪道:“早知傅姐姐来了此地,我便不约他们俩人了,他们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整天给我添麻烦!”

宣宏山向傅灵香微笑着抱了抱拳,听到方余音如此一说,不解道:“方姑娘,我们什么事没替你办好?这话从何说起呢?”

方天乐收回了望着傅灵香的目光,向他妹妹道:“尽胡说!你不给我们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哪能怪我们?有些事是不能操之过及的。”

方余音嘴角一撇,划了个漂亮的弧线,不依道:“不说‘幻粼兽’连一点影子都没见到,就连住宿的地方,你们也找了两天,照样不见踪影,这不是办事不力是什么?”

方天乐苦笑道:“这‘幻粼兽’哪能这么容易就捉到?若是容易,哪里还需要这么多人在附近寻找?”

方余音未回话,却向旁边站立的雯秀瞟了一眼,向傅灵香问道:“傅姐姐,这位姐姐是谁啊?看着好娴静啊!”

傅灵香笑了笑,道:“余音,她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清矽族雯秀,你们也亲近亲近。”

方余音没有见礼,直接冲上两步,拉住雯秀的双手道:“傅姐姐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方余音见过雯秀姐姐。”

雯秀想不到方余音这么热情,赶忙应道:“不敢当.....方姑娘不必客气。”

三个少女笑语连珠,旁若无人地聊了些话,把几个男人晾在一边。半晌,方余音无意间瞥见远处刚走过来的聂青缘,脸色一沉道:“雯秀姐,你可认识那姓聂的愣小子?”她可是一直记着聂青缘在找屋子的事上和她抬杠的。

雯秀回头瞧了一眼,皱眉道:“你说青缘?我当然认识,他和我同族,怎么了?他得罪了你?”

傅灵香看着方余音不悦的神色,插话道:“聂兄弟淳朴诚实,最是规矩,怎会得罪你?怕是中间起了什么误会。”

方余音哼声道:“他....他.....”她说了几个“他”字,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因她忽然想起聂青缘反对她,好像也是为了傅灵香的关系,口风立即转变,摇头道:“没有,没有什么。”她见傅灵香眼睛霎也不霎地盯着自己,便把先前房屋的事说了一遍。

傅灵香凝神听她叙述,神色不断变幻,时而平淡,时而高兴,时而皱眉,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直把一旁的方天乐看得目晕神迷。

这期间众人都已围着桌子团团坐下,方天乐更是抢着叫小二撤了茶具,换上了满满一桌子菜,还要了壶好酒,他一听妹妹说完,便接着道:“拓大叔执意要住在那里,傅姑娘你也要搬过去么?”

傅灵香没有回答他,却对拓非道:“拓大叔,倘若过两天我爹爹他们赶来,要我们离开,一同去对付仇人,那.....那这屋子岂不是租得不是时候?”

拓非沉声道:“我已想过了,等你爹爹来了后,我跟你们去报仇,雯秀和青缘则留在埠水集,他们不用去了,所以屋子也不算白租。”

他话音刚落,聂青缘和雯秀便着急道:“我要去!我要报仇!"

“拓大叔,我不要留在埠水集!”

拓非看他俩如此反应,似乎早已料到,挥了挥手道:“此事改日再说,大叔自有分寸。"

傅灵香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忍住,没有说出口。

一直没说话,默然喝酒的宣宏山却忽然叹道:“我原以为傅姑娘你们几位来这里是和我们一样,也是为那‘幻粼兽’而来,想不到却是为了报仇而来,只不知你们的仇人是谁?我们三人能否帮得上忙?”

方天乐也正色道:“宣兄说的极是,傅姑娘不要客气,如有需要,尽管开口,我等是万万不会推辞的。”

傅灵香本来从头至尾没有正眼看过他,但此时却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多谢两位的好意,只是这杀母灭族之仇,我爹爹他们来了后便可解决,不用麻烦诸位了。”

宣宏山骇然道:“灭族之仇?”

拓非叹息着点点头道:“我们清矽一族除了我们三人算是灭族了,而傅姑娘的母亲和她族里的一些高手也遭了暗算,也是损失惨重。”

宣宏山惊道:“什么人如此穷凶极恶,能灭他人族群....难道他的修为很高?”

雯秀道:“仇人的修为据说已达到毒晕境中期了。”

宣宏山惊呼道:“囊晕境?”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再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