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英明,陆嫔娘娘果然召见微臣询问下药一事了。”

女医跪在地上,一脸的佩服。

圣上批阅着手中奏折,并没有太意外,“可去过太医院了?”

女医点点头,“去过了。陆嫔找了前年新进宫的华太医验的,应该已经全然信了。”

“嗯,”圣上抬起头,“下去吧,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事该记得什么事该忘了,你应该明白的。”

“陛下放心!”她行了礼,然后低着头退出了殿。

她在这宫中已经快二十余年了,后宫的争斗她见过太多太多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还有……男人和女人的。

一个不被后宫男主人允许的婴儿,如何能诞生与世?

而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婴儿,就更不必说什么诞生了!

徐清晨的回府,对睿王府而言是一件喜事。又是没过几日,徐阁老病逝的消息,传遍京城。

洛景风站在莲池旁,看着府中大片大片盛开的荷叶,邪肆的俊容看上去竟也有一丝惆怅。

陆笙没过问,徐清晨的归来,便已让人隐隐有了预感。

这虽然本就是徐府欠睿王府的,但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离世,还是让人不免唏嘘。

徐阁老的灵堂,几乎京内所有的达官显贵都到了。甚至是圣上,都特意出宫到灵前,以表对对方的尊重。

陆笙得知圣上出来了,便立刻吩咐着妆,进宫见了陆诗。

对方的脸色不太好,刚滑了胎脸色看起来甚是憔悴。

得闻陆笙求见,她躺在床上沉默了许久,这才嗤笑了一声,摇头拒绝了。

滑胎那日,当女医告知糕点有问题时,她为了查清楚事情原委,所以求了圣上不要怪罪陆笙后便昏了过去。

结果第二日,当她发现一切都是事实之后,她却冷了心。同时,她也开始明白。这个世上,唯一可靠的只能是自己。

不要想着倚靠别人在外头照拂,如果她真的够强大,就算她不在宫外,也究竟能保护陆于淮,不是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陆笙下得了手害死她孩儿,不也是想要她放弃这些杂念,一心一意杀了皇后?

可笑的是,对方真的有考量顾忌过她吗?

陆笙在外头等了许久,宫婢的回答一直都是对方正在休息。直到天色暗下去了,她这才摇了摇头明白过来,陆诗不会再见她了,这才转身出了宫。

洛景风见她回来后神色犹豫,想也明了究竟为何,只不过没开口。

在圣上第一日宣布让陆诗进宫之时,他便已经猜到有这一日了,只不过当时她刚经历丧父之痛,没有想那么远。

眼下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他相信,他的女人总会成长。

转眼间,又是月余时间过去,已到了盛夏酷暑时间。

说来也是神奇,今年旱涝情况及其平稳,各地也并没有什么灾情上报。百姓们都在传,定是去年那颗神石的功劳,也赞颂陛下仁德为民,所以圣上圣心大悦,决定带人去青州的行宫避暑。

作为圣上最疼爱的弟弟,洛景风自然是在随行的名单里了。

陆笙听着瑾心汇报着消息,摇着扇子轻轻开了口,“诗儿呢?”

瑾心摇了摇头,“据说圣上让她留宫里打理后宫了,只带了徐妃和几位公里的老人。”

陆笙听罢点点头,然后合上了眼。

屋内搁着洛景风让人特地从冰窖里取的大冰块,其实倒也不太闷热,但毕竟是夏季,还是叫人昏昏欲睡。

瑾心见她没有心思听下去,便接过她手里的稠扇,轻轻扇着又劝道:“小姐,您还觉得热吗?奴婢觉得还好呀。”

陆笙没吭声。

瑾心瞧了瞧,见对方呼吸均匀,原来已然睡着了。她没做多想,取了薄被将对方披上,便轻轻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