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绿萝看了看她,轻轻将药盘端来。

陆笙望向她,精致的面容满是疑惑的迷茫,单纯得像只人畜无害的白兔,“这是哪儿?我怎么了?”

绿萝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拉起她的袖子。“这是我们家公子的竹屋,姑娘您从山崖上滚下来受了伤,有人拜托我们公子医治一路送到我们这的,姑娘您忘了吗?”

陆笙瞥了眼手臂,倒是有不少擦伤,不过若真是从山崖上滚下来,就这么点伤还真是天上各位菩萨神仙一起保佑了。很显然,她的伤并不是菩萨保佑的成果。她心底在嘲弄,脸上却是更加迷茫了,“我从山崖上滚下来?”她似乎努力想着,随即柳眉一皱,痛苦捂住头,“头好痛,我想不起来了。”

绿萝有些惊讶,昨日公子检查过,出人意料得似乎只有些轻伤。如今看她的反应,倒是有摔到脑子了?

她想着,门口的光线忽的一暗。

陆笙微微瞥过眸,之间一名白衣出尘的清瘦男子缓步踱至屋内。他的样貌第一眼看并不算极为出色,全身上下更是有股浓浓的疏离感,只不过五官却意外的柔和耐看。他腰间挂着一只箫,除此之外没有一丝多余挂件,一头黑发随意挽在脑后,甚是潇洒脱俗。

“公子。”绿萝起身行了个礼退到一边。

陆笙已经捂着头,一脸痛苦,凤眸已然泛起点点泪花,楚楚可怜到了极点。

御辰还是那淡淡的模样,他在床边坐下,纤手在药盘上拨了拨,取出银针极为从容地在陆笙头上穴位扎下。几根针后,陆笙渐渐没了动作,只觉一阵困意袭来,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绿萝和御辰都不在,陆笙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后悔。看来不该装痛,这样针扎个几回不傻也得浪费好几天功夫了。

她从床上慢慢爬起来,缓步走向窗边。这屋子随主人,雅致得很,屋内的摆设都是竹制品,大到桌椅床榻,小到各式摆件。陆笙看了看窗外新长的竹子,尚还脆嫩,不到最郁郁葱葱的时节。

她垂眸站了一会,然后侧过身,取下墙上一柄用来装饰的竹箫,搭在唇间吹了吹。或许是因为这是竹制品,若有似无的箫声中更有一股清越感。原本不过以为是个摆设,没想到倒是一柄好箫。

陆笙轻轻吹了一会儿,这才放回原处,回过头,却发现御辰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身后了。

她微微一惊,随即抱歉笑笑,“不好意思。”指的自己未经主人同意,擅自动了屋中饰品。

御辰淡漠摇了摇头,“什么曲子。”

闻言,她有一丝发怔,脸上闪过些许茫然和落寞。“不知道。”她说,“只是拿起箫的时候,自然而然吹出来的。”说着,她又笑了笑,“箫不错。”

“嗯。”他应声,态度坦然。

陆笙微微愣了愣,然后笑开,“公子倒是不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