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漓月被这番话堵得竟开不了口,什么话都被她说了,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少夫人这般牙尖嘴利!一面讽刺自己的出身不好,一面却是警告自己若是爷定要陪自己,那就会把这件事传出去让人笑话!

这下不得不真心相劝爷了,若爷真陪了自己,传出去就是自己不识大体。

陈瑾瑜脸色已经阴沉的不像话了,上前扣住谢梵烟的手腕,将谢梵烟带到自己面前,狠狠道,“你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丘漓月忙上前,“爷,别为了漓月为难少夫人。”

敢情陈瑾瑜为难我是为了你了?

谢梵烟嘴角划过讥讽的笑意,复又深情款款,另一只手覆上陈瑾瑜扣着自己手腕的手,“爷,轻一些,疼。”

这般轻声细语,娇嗔又带着几分媚。

陈瑾瑜何曾见过这样的谢梵烟,一双手不由得松了。

谢梵烟自然感觉到了,更是紧紧的缠住陈瑾瑜的手臂,什么叫得寸进尺,什么叫用三分颜色开染坊,收复失地,寸土必争就看今天了。

谢梵烟转头对丘漓月道,“爷和我闹着玩呢,倒是让妹妹着急了,对了,有件事一直忘了和妹妹说,姐姐前些日子身子不好也就罢了,如今倒是养好了,左右月华居离并蒂苑并不远,妹妹明日起就来姐姐这里一起用早膳吧,也不用伺候着,就是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丘漓月脸色变了变,这是变相的让自己日日早起,去谢梵烟那里请安么?

原本这也是规矩,不过刚进门的时候,少夫人还神色倦怠慵懒,让自己不用过来,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果然那是装出来的!

熬了几个月实在耐不住寂寞了?哼,少夫人,不过如此。

丘漓月索性不言语,只是隐忍的看向陈瑾瑜。

陈瑾瑜反倒是按住了火气,事有反常必是妖,心里带了几分好奇,谢梵烟今天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漓月,你先回月华居,我和夫人有话说。”陈瑾瑜安抚的看向丘漓月,手臂用力夹紧了谢梵烟挽着的手,便想带谢梵烟走。

还没完呢!

谢梵烟也款款笑着对丘漓月道,“那这两件事就这样定了,妹妹可千万别气恼姐姐,昨日爷还说要搬回并蒂苑呢,你日日来,还能陪着爷和姐姐用早膳,妹妹定是不会嫌累吧,我还和爷有几句话说,妹妹先回去吧。”

“谢梵烟,你闹够了没有,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陈瑾瑜忍无可忍,在丘漓月终于失色的面容下怒道。

“爷,咱们的事回去再说,昨晚虽然后来惹了爷不开心,可是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可都当真了呢。”谢梵烟拉着陈瑾瑜便要走,一门心思的想,无论陈瑾瑜说什么都一口咬定那是气话,而自己说出来的才是陈瑾瑜心平气和下商量的话语。

自己正室的身份摆在这里,撕破脸皮了也能稳压丘漓月一头,谁怕谁?何况陈瑾瑜不会在这种地方和自己撕破脸皮的。

陈瑾瑜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劣势,看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前面的屋子里二婶母还在,不知道听去了多少,这种场合实在不能多说,只能顺着身旁这个女人的脚步走,一面狠狠低声道,“谢容玉,你真是个无赖!”

脂玉忙跟了上去,脑袋还是一片混乱,这什么跟什么啊,少夫人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世子爷那些话,若不是昨晚记忆犹在脑海,脂玉几乎要怀疑昨日世子爷来并蒂苑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不在场!完全和少夫人不同的记忆好么?

谢梵烟拉着陈瑾瑜,面上笑容带着几分得意。

过程不重要,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什么形象也不重要,她只要一个结果。

而丘漓月恼怒的看着谢梵烟和陈瑾瑜的背影,镶金边的手帕在丘漓月的手里几乎要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