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爷爷抬头望向天空,闭上了眼睛。

夜家贯出情种,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夜绝的父亲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差点儿搞得抑郁自杀。

到了夜绝这一代,夜爷爷以为这么多年的调教,已经足以让夜绝抵抗一般的情动,不说刀枪不入,起码不会让它乱了大事。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

那个混小子,居然要为了眼前这个丫头,和许家为敌、和军事部为敌。

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他把穆秋叶带到这儿来,就是想试探试探她的口风。若是他们两情相悦,夜爷爷乐得早点儿享受齐人之福。可是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一切全都是他的孙子一厢情愿。

就在夜爷爷犹豫要不要继续的时候,突然瞥到穆秋叶眼底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哀伤。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是还是逃不过夜爷爷的眼睛。

于是他便坚定地要说下去,起码,让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爱他,可是他却对你动了情。”

穆秋叶的瞳孔急剧地放大。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

这些人都怎么了?疯了还是瞎了?没看到夜少虐待她时候那个狠劲儿是吧?

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切!就算他们想知道,她还不想说呢。

强暴、冰室禁闭……这是一辈子的伤痛,说出来也不过是又痛了一次。她宁愿不说。

这就叫爱吗?那哪天她看上了什么男人,是不是也只要把他拴在身边使劲折磨就叫爱了?

天大的笑话。

她就是讨厌他们这样子,站在什么也不知道的制高点上,来绑架她为数不多的可怜自尊。

如果可以,苍天有耳的话,她倒是真的想对着天空大喊一句:放过我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一泄心中那压抑已久的委屈和怒气。

“为什么?”

可是冷静下来以后,穆秋叶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冷淡。

“你要知道,在夜家,在皇朝,是没有人敢问我为什么的。”夜爷爷冷冷地看着她,沉着声说道:“剪。”

穆秋叶握紧了手中的剪子,看向了那束多余的花枝,“我是个人,我不是夜家多余的花枝。”

夜爷爷要拿她当成没用的花枝一样剪掉

“我让你剪你就剪。”夜爷爷的语气变得强硬,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威严和冷酷,那里面还有着浓浓的不满:“如果你想惹我生气,那你就别剪。”

夜爷爷的语气间透着一股凛冽的霸道,比起夜少来,真是更胜一筹。

穆秋叶抿紧了唇,双手握住剪子,弯下腰当机立断地将那株花上的所有花枝都剪了个干净。

“这下,行了吗?”

“你……”

随着花瓣落地,夜爷爷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布满了皱纹的脸上突然就满是哀怨。

穆秋叶本以为他会暴怒,也许说不好还会向夜少一样,把她给关起来。可是他都没有。就只是满满的哀伤,仅此而已。

“夜爷爷,如果说我妨碍了什么人,平心而论,以我的本事,还没那个资格。要么,被我妨碍的也不是什么重要到非我不可的人。那就一起剪掉,以免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