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好喝?”夜少的鼻息在她的耳边一进一出,热热的挠人心眼儿。

穆秋叶不说话,只把手里的杯子一递。看着那已经被咬得皱皱巴巴的吸管,夜少皱了下眉头,还是在穆秋叶把它收回去之前叼住了它。

浅浅地吸了一口以后,夜少的眉头蹙得更深了,穆秋叶感觉到身上的怀抱也松了松。

可能因为要不是她没穿外套会冻出病来,夜少早就把这个满身都是酒气和勾兑香精的女人,从跨海大桥上踢下去了。

靠,这么甜,是人喝的吗?

“好喝?”夜少不耐地张开嘴,想要把那股廉价酸梅粉的味道尽快散出去。但是沉默了一晚上的穆秋叶突然很兴奋地说:“好喝!”

连带着很用力地点了点头,连夜少都想发笑了。

这丫头是怎么了,喝醉了就这么听话吗?

对上她满怀期待的眸子,夜少只好又猛地吸了一大口,杯子里的紫红色液体一下就见了底。

这下都喝完了,她不能再喝这种香精水了吧?

果然如夜少想象中的那样,穆秋叶不满地撅起了嘴巴。但是那双像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又瞄上了夜少手中的那一杯。

夜绝暗暗地咬牙,索性一仰脖把手里的酸梅汤也喝了个一干二净。

妈的,这种廉价的冲兑饮料,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喝一次。

“庭均哥哥以前最喜欢喝这个。”

“你说什么!”

随着一道漂亮的弧线划落至桥下,穆秋叶心心念念的酸梅汤,就连汤带杯子一起喂了大海。

“你干嘛?”少女特有的娇嗔,挠得他心里一动。

但是一想到自己为了不让她喝这种路边摊而委屈自己,可竟然是破坏了人家的怀念。

夜少就气不打一处来,感情你丫是来这儿怀念野男人了是吧?

“穆秋叶!”

耳边突然炸起的怒吼把穆秋叶吓得直缩脖子,那种垂死小白兔的感觉又冒出来了,随时都可能被一把抓住要害,然后呜呼丧命。

不得不说,有时候,两个人一旦碰上就是相生相克的命。

不过是一个属狼,一个属兔。

但是谁又能否认,相生相克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相依为命呢?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背后的这个男人会不计条件代价地保护她,也只有他,会在她被外界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处得以安身立命的小窝。

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明白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地陷落了进去。

“怎么了?”

被这杀气腾腾的语气吓了一跳,穆秋叶带着一点惊讶,小心翼翼地看着夜少。然而与此同时,夜少也在看着她。

她不知道哪又惹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夜少爷,微微扬起头,就是那沉得不见底的棕眸。

穆秋叶看到,那片深色的大海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说不清楚是愤怒还是情欲什么的。

夜少瞪圆了眼睛刚想发脾气,一看见穆秋叶那种楚楚可怜的小女人样子就消了所有的气。她身上的气味已经被海风洗涤得很淡了,只留下一点点上好的桃红葡萄发酵后的气息。

她的嘴巴也红红的,出门前涂的一点樱桃味唇膏早就掉了颜色,现在的红色,是被酒精熏陶过后的醺红色,像是缅甸产出来的天然血红碧玺,光泽诱人,而富有活力。

夜少感觉那股红色的火焰,就要从她的内部喷薄而出了。

于是出其不意地吻上去,用自己的唇封住了那躁动,将小小的红焰火全都吞入了腹中,用舌头反复揉捏。

太甜了。

完全不同于刚才酸梅汤的齁甜,这种感觉是一种带了无尽后味的甘甜。像是陈酿多年的甜曲,甜蜜芳香,又带着一股地中海农庄的醉人葡萄果香。

夜少真是爱死了这种味道。

想要久久地索取,直至枯竭。

穆秋叶本来是昂着头有些心虚地准备承受夜少的怒火的,但是突然被这么没有预料地一吻,她整个人都有点儿傻了。

只是唇被封住的刹那,脑子里轰地一声就一片空白了。

两耳里也是轰隆隆的,分不清是远处的海浪声,还是鼓膜里因为神经紧张而产生的重振。眼前是男人深情的俊颜,背后的海风一波一波地席上来,吹得穆秋叶身体有些发麻。

她只感觉到自己被含着嘴唇,轻轻地吮吸,从嘴上的暖意一直延伸到整个身体。她的背后,竟微微地渗出汗来,加上这风一吹,头就更晕了。

然而夜少却不打算放过她,只舌尖一撬,就毫不客气地伸了进来。

穆秋叶的身子软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但是腰上被一股强力一托,然后就依着夜少站住了。

肩上的那只手很热,几乎是贴着她大半部分裸露的肌肤了,灼热的温度像是燎原,那股火就从她的上半身蔓延了开来。

然后,那灼烧就从后背慢慢地往下挪,钻进了礼服的下面,开始一点点地往上掀。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温柔舒缓,像是往她的经脉里一点点地推某种媚人的药。

天哪!这可是在桥上。

穆秋叶可不想出现在第二天的八卦新闻头条上。

于是气喘着拉开夜少已经近乎伸进她胸衣里的手,及时制止了他进一步“犯罪”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