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回头:“快滚回去睡,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吗?”

黑暗里的一声暴喝,吓得穆秋叶差点儿从楼梯上滚到一楼去。

不过还好她眼疾手快抓住了旁边的护栏,才没有作圆周运动状,把自己送到夜少的脚底下,然后被他踩个粉身碎骨。

反正也看不清夜少表情,借着黑暗的庇护,穆秋叶一点点地往沙发旁边摸过去,跟个瞎子似的。

“穆秋叶!”

角落里低沉漂亮的男中音里夹杂着的,是深深的不悦。

此时的夜少几乎要炸毛了,一个个地都敢不听他的话,活腻了是吧?

“到!”

穆秋叶回答得比他还要响亮,像个刚入学的乖乖女在跟老师报道。

要不是怕吵到其他人休息,穆秋叶不介意吼得再大声一点的。

她想象得到夜少被她气得脸色煞白的样子,他有时候阴晴不定,不正常地像个暴君。

但是穆秋叶至少见到了他在自己面前最真实的一面,无论是暴跳如雷还是阴沉如魔,抑或是,温暖如春。

她都见识到了。

原来他也是个可怜的寂寞人呢。

跳动着的蓝色火焰,映照在夜少深棕色的眸子里,把他衬得跟个妖精似的。指尖一点点红光闪烁,给这暗夜里又平添了几分意味。

穆秋叶是一直知道的,这个男人就算不用刻意去表现什么,就只随随便便的举手投足间,就能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性感。

“扑哧——”

隔着火焰,那头的小丫头笑了,笑得那样的毫无心计。让他卸下一切防备,能够正视这些生活中还不算残酷的东西。

“笑个屁!你信不信我在这儿一样可以要了你?”

夜少放粗了嗓音恶声恶气地说,脸上的揶揄之色一闪而过。

本来笑得灿烂的穆秋叶一听到这句话,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站在那儿就垂下了头。

她真是疯了才会可怜这个禽兽,农夫与蛇,从来不会有好结果。

“变态!”

心里的话就这么不受一切阻碍地大声说了出来,不带一丝犹豫。

沙发上昂藏而坐的男人高高在上,健壮峻挺的身姿让他看起来既邪魅,而有些性感。

夜绝眼底划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暗芒,嘴角却不自觉弯成了月牙儿,堪比此时正当空的皓月了。

火机的光闪了几闪,就灭掉了。

这是防风的限量版ZippoCar,中级以下的风都吹不灭。但是现在,只是一阵小小的晚风,它就灭了。

但是在火苗跳跃着变暗的那一刹那,夜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死丫头又该叫了。

于是扔下了手里的打火机,一跃身过去,伸手把还穿着睡衣的穆秋叶严严实实地搂在了怀中。以一个全然占有的姿态,不许任何带有危险意味的东西靠近他的小丫头。

“我警告你!不许给我鬼叫!”

只感觉一阵带着体温的强风朝自己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穆秋叶的腰际就落入了一个让人强劲的怀抱。

这一气呵成的欺身而上,让穆秋叶心神不宁。

偏偏他还把鼻子埋进了自己的头发,在脖颈和耳朵交接的地方,近似耳语地说着一些会让人想入非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