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好像自己在她面前就从来都没有赢过。

夜绝阴冷的眼神像要把谁生吞了。

蓝岚出去了以后,房间里就更静了。

除了窗外偶尔扫起几片落叶的风声,就只剩下穆秋叶被压在被子下面的呼吸声。

死丫头是真的想死吗?

在冰水里还没待够,现在跑被子里玩儿窒息?

夜少握紧了拳头,突然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他不是不记得,穆秋叶在他面前了无生气的样子,那样安静,一尽收去了刚见到他时的种种张扬和伶俐。

任凭他怎么恶毒地损她,都再也不能开口反驳一句了。

这是第二次了。

她不是没在他面前这样子昏倒过去,割腕那次,他赶到家里时,穆秋叶还是躺在热气腾腾的水里的。

可当这一次,他在暗室里,亲眼看到那抹纤细倒在地上的样子时,心口就像是被最利的刀刃狠狠划过。

那刀尖一挑,就剜出一个大口子,连周围的皮肉都被挑的翻起来。

这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痛得如此措手不及。

站在地下室的那一刹那,他居然感到了害怕。

可他是这样一个杀人从来不眨眼的撒旦啊,怎么会被自己昏倒的猎物吓到了呢?

被子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好像里面的人正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

夜绝不悦,一挑眉走过去把被子掀起来。

就看到穆秋叶把自己的身子弯成了一个虾米,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清瘦的脸上是还湿着的泪痕。

死女人,居然去躲在被子里哭?

夜绝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就是想用蓝岚刺激一下她,这样就受不了吗?

“干什么?“

沙哑的嗓音传递出主人并不算好的身体状态,轻轻抖动着的睫毛就像是薄薄的蝉翼。

无辜的眼神让夜绝心烦气躁,她一个人趴在被子里哭,要是没有人揭开的话,她准备就这样闷在里面憋死,再送进急救室里去抢救一回吗?

到时候他可不管了,直接往火葬场里一扔,烧成渣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四目相接,火光一闪,穆秋叶便有些尴尬,于是便躲闪着不去看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夜绝的眼睛,总是最让她害怕的地方。

可是夜绝已经俯下身来,低头,吻住她的唇。

穆秋叶没喘过气来就被他堵住了唇舌,就连呼吸一起,都被他的灼热吞咽下去。

于是身子紧绷,一动就被夜绝控制住了,他的膝盖正压在穆秋叶的伤腿上。疼得她冷汗连连,开口痛呼的瞬间,就被夜绝抓住了机会,攻城略池。

他的吻,深入咽喉。

难受得穆秋叶一直伸手推他。

可是手腕也被他扣了起来,按在旁边的枕头上。

软软的棉花陷下去一大截,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一切都充满了暧昧,甚至是罪恶。

等到夜少满意地放开她,穆秋叶觉得只是几分钟,仿佛就已经生了场大病,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身子绵软无力地被夜绝托着。

她眼里还含着未及落下的泪水,夜绝伸出一根指头,挑起她的下巴,强迫与自己对视着:

“哭什么?”

她的唇被他吻的有些红肿,不过比起刚才的枯白,已经好了太多。

夜绝还是喜欢看它生气勃勃地一开一合,跟自己斗嘴的样子。

穆秋叶倔强的目光,把夜绝即将冲破理智的情欲,又生生地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