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儿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哪怕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哭着撒撒娇呢。即使他知道穆秋叶不是那样的性格。

真是该死,刚刚赶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全身都泡在水里了,不知道呼吸道进了水多久。

要是缺氧窒息超过三分钟,就会造成脑组织受损甚至坏死,如果停止呼吸超过五分钟,细胞发生不可逆的死亡,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回来了。

换句话说,就是连植物人都做不成。

不知道她到底在水里待了多久,潘武忍住心里一浪强过一浪的慌乱,把穆秋叶放在远一点的平地上,俯身去听她的心跳。

听不到。

换个姿势再靠近一点。

还是听不到。

潘武开始拉穆秋叶的衣领,然后去解她的浴袍带子。

根本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有多么的,劲爆和让人喷血。

站在暗处的夜绝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怎么是潘武?

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可是眼睛看到的一切推翻了他心中所想,不费吹灰之力地。

取而代之的,是雷霆一样的怒火。

他用心养了这么多年的一条狗,居然会偷他自己的东西了?

穆秋叶是东西还是女人,夜绝已经气昏了的脑袋根本不会分辨,但那是他所有的。

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有人跟他抢东西,就一定要整得让那人再也不敢

心生贪念为止。

如果自己不强大起来,没有人可以为他说话、为他撑腰。

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女人和保镖身上,除了填胸的怒意,还有浓浓的醋意、难堪和丢丑。他算是体验了一把目睹妃子和侍卫不雅举动的皇帝是什么感觉。

紧紧握成拳的双手已经不能自控到不去伤害别人,他从屏风后面迈出靠近潘武他们的第一步时:

“夜少?”

夜绝后退几步,想要把自己完全地隐蔽在黑暗中,那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却不依不饶,惊得连跪在地上的潘武也回过头来。

夜少也下来了?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踏在旋转而下的石阶上的沉稳脚步声,暗室里的展示灯也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

原本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变得灯火通明,一下子亮如白昼。

潘武没有太在意周围的变化,只是目光扫过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玻璃展柜时,看到的东西却让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尖叫。

在那把18世纪的瓜奈里加农炮小提琴旁边,居然站着一丝不挂的夜少!

他身上的的确确是什么都没有穿,而闻声赶来的明叔,手上只拿着脏了一个角的浴巾,怔愣着站在那儿。

靠!

他自显示屏看到潘武下来后,便也尾随着跟下来,可怕被发现,就在下来以前把腰上的浴巾摘下来随手扔了。

因为有点常识都知道,在黑暗的地方有这么大一块白色是很显眼的。

“闭上眼睛。”

夜绝沉声说,明叔很快地背过身去,把水里的浴巾高高地举起来,活像是古代伺候皇帝更衣的内侍。

潘武的心里一沉,他私自来救穆小姐还是被夜少发现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穆小姐好像真的醒不过来了。

草草系上浴巾的夜绝大步地走过来,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男人,右手中指压上穆秋叶的咽喉,静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