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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穆秋叶觉得有点头晕,起身穿上浴袍准备去睡觉。

“死女人,你怎么还不出来……”

夜绝骂骂咧咧地踏进浴室,看到正在系浴袍带子的穆秋叶时,眼神一愣。穆秋叶清楚地看到他的耳根子红了,红得滴血,不禁“扑哧”一笑,他这种滥情的男人也会害羞吗?自己都没说什么。

“你担心我?”

“鬼才担心你!”

“那你进来干什么?怕我淹死吗?”

穆秋叶眼中的揶揄让一向高高在上的夜绝觉得很受辱,冷笑一声:

“我只是怕自己花的钱都打了水漂,因为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怎么这么快又忘了,自己是他买的情妇,根本不配在他的面前摆什么姿态。穆秋叶低头紧咬着下唇,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扫下一片阴影。

该死,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跟吃炸药一样。还有这个死女人,能不能别一被骂就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搞得自己像欺负良家妇女的土匪似的。

夜绝有些懊恼自己的鲁莽,但是不愿意跟她服软道歉,含含糊糊说了句“早点睡吧”就摔门出去了。

穆秋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裹紧了身上的袍子,圾着拖鞋去睡了,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穆秋叶起来的时候夜绝已经走了,要搬回去住的话就这样咽了回去。下午下班回来,穆秋叶想像昨天一样,做一顿可口的晚餐,夜少一高兴,说不定就答应让她滚回去了。

A市西郊的陵园外,奢华的黑色劳斯莱斯熄了火停在路旁,司机大气也不敢出,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妈,又有一阵儿没来看你了,在那边过得怎么样?要是你还在,‘小不点’也还在,那该多好。那时候我就可以带着你们俩,一起去夏威夷……”

望着墓碑上笑容矜持的少妇,夜绝喃喃地说。

照片中的女人还是那样眉目带笑,一双眼睛润泽有光,却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

车上的司机慌慌忙忙地赶来递上一束白色山茶花,“夜少,你忘了这个。”

不及贴身的黑衣保镖阻止,夜绝一把接过来,把头埋进怒放的花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地吐了出来,最后,轻轻地把它放在了碑前的小台上,生怕惊醒了下面安睡着的女人。

夜绝站起身来,眼神里的温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欣长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下笼罩上一层金色。脸上的阴霾重得吓人,连平时跟惯了的保镖看了都俱是一惊。

“走!“

他的声音猛地从喉咙里挤出来,眼底带着一丝隐忍的冷酷和决绝。

坐在沙发上的穆秋叶把手中的杂志扔了出去,这都几点了,夜绝怎么还不回来。他大老板公事繁忙不吃饭,总不能让自己也陪着他一起遭罪吧。于是打定主意先吃饭。

穆秋叶刚刚站起了身,就听到院子里汽车马达的声音。他回来了,终于有机会和他说了。

“夜少,我……”

穿着长款黑色大衣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从他身上传来,直扑向穆秋叶的鼻子。

“你喝酒了?”

穆秋叶上前扶住快要摔倒的夜绝,关切地说。

“小不点…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