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塞尔联系上纯属是意外,这个中二病少年大概是太久没找到能好好说话畅所欲言的人,时不时就给陆安“开导(添堵)”一下,两个人来往了几天,也勉强算是畅所欲言的‘好’朋友了。

添堵的‘好’朋友。

“你这样勉强自己喜欢莱斯特有什么用吗?”塞尔的投影出现了对面的沙发上,他恰好躺着,但位置比陆安的沙发稍微低一点,大半个身体投影埋在了沙发里,让陆安忍不住调整了一下。

塞尔抱着包膨化食物咯吧咯吧的咬着,下身似乎是泡在一个水桶里,呈现出鱼尾的模样来:“如果到最后你还是没有喜欢上莱斯特,那不就是白做工吗?有什么意义?又有什么用?你别的事情总是很聪明,但是这种事情却好像蠢的厉害。”

世界上大多数事情其实做来都没有什么用,吃了午饭还不是要吃晚饭,今天洗了澡明天还不是要洗,树叶扫了还不是会掉,人一出生还不就是在迈向死亡。

难道就因为没有用,就不吃饭不洗澡不扫地不出生了吗?

“你有尝试过去喜欢一个人吗?”陆安微微叹气道,“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觉得很开心,但是,就是还差了那么点东西,就差那么一点点东西,放弃了又觉得不甘心。就算知道也许最后也只是白用功,但他就是值得,值得你去尝试。”

塞尔很迟疑的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没有。”

“那你还是不要尝试比较好。”陆安无视了塞尔的迟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还在带薪假期里,不过特纳最近那件离婚的事情好像棘手的要命,到现在还弄得没完没了,格里跟菲尔德还有莱斯特都去帮忙了一下。

说真的,他们三个能帮忙什么?心灵的支柱还是打手啊!

听起来就有够恐怖。

陆安放起了歌,他最近特别喜欢这首抒情歌曲,最重要的是,等莱斯特唱给他听。

结果塞尔很轻的哼了起来,人鱼的声音颇为醉人,无论雄雌,但陆安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叹气道:“拜托你不要捣乱,这首歌我想先听莱斯特唱给我听,你这样抢他的排位,我很不高兴啊,等他唱完了你再哼,到时候你想哼多少次都行。”

“虚伪,难道我不唱他就是第一个唱给你听的人了吗?”塞尔不以为意的动了动尾巴。

“那他起码是除了歌手以外第一个唱给我听的人嘛,第一次是个很微妙的词,就好比两个人一旦互相拥有了特殊的各自的小秘密之后,感情就会迅速升温一样。”陆安不以为然道,“歌又不重要,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啊。”

“听起来很恶心,你知道吗?”塞尔微微叹了口气,冷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璀璨的金发,带着一点慵懒的妩媚感,“我跟你认识的时候可没想过你是这样的雌性。”

陆安无奈的翻了白眼,心道第一次见面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中二麻烦,然后随便敷衍了句:“怎样?八婆?庸俗?流于泛泛?”

“是肉麻!”

“你最好不要跟别人交往,不然我每天往你光脑里发肉麻八百次。”

塞尔哼哼的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威胁听进去,但看他一脸的有恃无恐,大概是听了跟没听一样,都是白搭。等陆安忙活完了,重新再倒上一杯咖啡的时候,塞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一个心形的观赏小盆栽,头发还卷着个小玻璃瓶在洒水。

“安,我问你一件事……”

在洒水的塞尔神色有点儿肃穆,陆安也稍微紧张了一点起来:“你说。”

“你觉得我跟莱斯特,谁更可靠,谁更好看,谁更适合当伴侣。”

“你一定要这么自取其辱吗?”

“……”

陆安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交你这种朋友,不仅伤心,还伤脑。我总觉得我在跟精神病人讲话,有时候要变身哲学家,有时候又要当自己是幼稚园老师,我说,你们人鱼的脑电波跳跃都这么大吗?”

“我是有哪里比不过那只蠢狮子?”

“浑身上下,哪里都比不过。我举个例子,他长毛,还有耳朵跟尾巴可以捏,你行吗?”

“……你跟一条人鱼说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