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美人?哦,原来是东方宸的妃子?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不得宠,也注定你永世得不到宠,我说得对吧,段美人?”

段文姬不怒反笑,“是,我是不得宠,像你这样不顾身份粘在一个男人身边,他对你温柔、体贴,看似他对你有心,但实则,他心里一直没有你,对你好,也充其量是为了爱屋及乌罢了,也许,你不过只是一个替身,也许,你不过是他排解烦闷的工具,总之,眼前的幸福,未必是真的。你说,我说得对吗?楚大人?”

花翎哈哈大笑,“你这么拐弯抹角的,听得本公主真是辛苦,不过,总算是明白了,你想说楚月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女人,我跟在他的身边,不过是个替代品,是么?那你为何不干脆直接跟我说,他喜欢的是雪儿?听你这个话中的语气我就猜到了,你就雪儿口中所说的那个背叛了她的好朋友,那丫的眼光有问题,本公主怎么看你也觉得你就是一个奸角儿。”

楚月拉了拉花翎,冲她使了个眼色,这件事说到底也是他有错在先,若不是他使得段文姬误会,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楚大人当初在文姬面前口口声声称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女人,文姬没想到楚大人的一辈子,就这么短?”

本来想听从楚月的话,花翎已经转身准备走了,听到段文姬那刻薄的话又忍不住转过身,她倒是不信了,今天就要替雪儿讨回一个公道,“和你在一起,一天也嫌长,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可以是一天,可以是永远,那都是永恒,你懂么?”花翎围着段文姬转了一圈,“想你也不懂,爱一个人,若都像你这么极端,天下早就乱了套了。雪儿可以原谅你,不代表我也可以,段文姬,识相的,你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否则,本公主不介意因为你而破例,杀第一个人。”

“哈哈哈哈,就凭你?”段文姬大笑出声,满是嘲讽之意。

“是,就凭我,当初你利用雪儿对你的好陷害雪儿在前,破坏雪儿与东方宸的感情在后,做了这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本公主杀了你,是抬举你了。”花翎挑眉冷笑道,“雪儿一直说本公主与你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看来,她还真不是太了解你,像是这样的女人,满大街一抓一大把。”

“公主,够了。”楚月在旁边轻轻提醒。

“够什么够?一点也不够,当初本公主不知道雪儿的身份,只想着,堂堂一个大老婆,正妻,居然被小妾欺负还不敢吭声,就替她觉得窝火,现在知道了,她还是一个皇后,是她太善良了,不代表我也是。”花翎语气咄咄逼人,连楚月的话也听不进去。

“你是公主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倒贴男人?”段文姬扫了一眼做事心虚的楚月,冷冷一笑,“楚大人的手段可真是高明,皇后跑了,见没戏了,又找到一个公主做你的靠山,你就不怕皇上对你的猜忌之心不减反增?到时候,你的精心布局可就全都毁在这个公主的手上了。”

“你居然敢说本公主?来人来人,立刻将她给本公主拖下去砍了,立刻。”

花翎彻底的被惹毛了,张牙舞爪的朝着身后的侍卫吼着,却突然觉得身子一轻,低头一看,自己已经被楚月扛在身上,往回走了,她的怒气立刻消失了,身子往下滑了些,将自己整个人缩进楚月的怀里,“你为什么要抱我啊?”

楚月脸一红,“我是怕你的公主威仪在这里消失殆尽,到时候你若要后悔,一定会来不及的。”

“你还真为我着想。”花翎将头轻轻的靠在楚月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带着安稳的舒适,回头看了一眼眼带恨意的段文姬,笑了笑,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她的笑,冲她大声的吼了一句,“你跟雪儿争楚月,输了,你又跟雪儿争东方宸,用尽一切手段,还是输了,本公主与雪儿争楚月,本公主还是输了,但是本公主不在乎,输给她我心甘情愿,但是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楚月看到本公主的好,就连雪儿也会输给本公主。”花翎回头看着楚月,“你说我说得对吧?”

楚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却看见旁边不远处一个金黄色的身影,眼带痛苦的看着他们两人,眼神有些飘浮,好像是在看他们,又好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他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公主,你为何认识雪儿?”

“呃?”沉浸在甜蜜中的花翎对于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晕’倒在楚月的怀里,不好了,她可是答应过雪儿不能出卖她的,这下好了,刚才骂人是骂爽了,却忘了这里必竟是东方宸的地盘,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希望东方宸最后能跟雪儿在一起,但是又不能说,干脆装晕来得直接。

东方宸将眼光转向楚月,“不管之前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经过这么多次的生死与同,朕早将你当成是兄弟,你能告诉我吗?”

“皇上,其实雪儿她,在背后为你做过很多事,可是,她一次次的努力,换来你一次次的伤害,你真的觉得你能给她幸福?你有你的江山在顾及,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两心相依,她要的,你确定你能给?”

东方宸眼神一凛,“这个世上,只有朕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一切,朕从来没有觉得江山与雪儿之间有任何的矛盾,因为,根本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比得过雪儿。朕与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早就将她与朕的命连在一起,生死不离。朕错过一次,愿用一辈子去赎罪。”

楚月抱着花翎走了几步,停下,“不止是我,就连冥洛也是雪儿求来助你的。”说完,便径直走了,花翎悄悄睁开眼,正好看见楚月微微勾起的下唇,眼中隐隐有些雾气氤氲,她的心跟着悄然一痛,轻轻的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他们,同样是很执著的人,楚月的选择,是让雪儿得到真正的幸福,而她的选择,就是为了自己真心所爱的人,不顾一切,这辈子,她都将与他这样走下去。

“喂。”

“吓!”雪儿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几乎是跳转过身,双手摆出一个架式,看着来人。

来人一脸的鄙视,将鼻孔抬得朝天,雪儿踮起脚看了那人一眼,双手往腰上一叉,“喂,你好歹也是一个神仙,怎么像个鬼一样,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你让我来找你的。”那人一脸的被逼状,似乎根本就不想见到雪儿般,仍是鼻孔朝着天。

雪儿一愣,上前拉着他的鼻子往下一按,“是不是有陵光的消息了,那个老头子想如何惩罚他?”

守门神将按在自己鼻子上的手扯开,眼中有泪花轻闪,不满的揉了揉鼻子,“天帝说了,这件事肯定得有一个人出来背这个罪名,天帝本是本着慈悲为怀的心,要洗净魔尊的魔性,却被朱雀大仙给私自放下凡间,最后还惨死……”

“惨死?亏你说得出这两个字来。他是死有余辜,还惨死,当姑奶奶是傻的啊?”雪儿不满的皱了皱鼻子。

守门神不耐烦的看着她,“你到底要不要听,不要的话,我还得立刻回天庭呢。”

“听听听,你说吧。后来呢?”

“天帝有命,朱雀大仙有违四灵之职,被贬下凡间,历十八世劫难。”

“什么?”一声怒吼让守门神不得不使劲掏了掏耳朵,“这老头子做事可真绝,劫难?还十八世?”雪儿像只没头苍蝇在原地不停的走来走去,“这可怎么办?若不是为了救我,陵光也犯不着自投罗网,将所有的罪名都背在身上,不行了,我要立刻去找到他才行。对了,陵光曾经跟我说过,他身上也有胎记,和冥洛楚月的长在同一个地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转过身,哪里还有守门神的身影,“没义气的东西。”

雪儿以手托腮,看着窗外一片春风和煦,那张永远坏笑的俊脸在眼前一闪而过,时不时的欺负她,但却永远在她的身后替她收拾烂摊子,房间里似乎还响着她的低叹声,娇小的人影却已经从房间消失了。

不久之前,房门被人一把推开,“雪儿,雪儿。”冲进来的人双眼泛着血红,却对着一层子的空寂,如果不是这里有他熟悉的幽香,他会认为他们在骗他,好不容易冥洛才将雪儿的下落告诉他,可是,为什么雪儿会不见了?

他回头看着冥洛夫妇,“雪儿呢?”

梅梦竹立刻问身后的下人,“有没有看见雪儿姑娘?”

“回夫人的话,奴婢们一直都守在门口,并未见到雪儿姑娘出去。”下人吓得不轻,他们一直都知道雪儿姑娘的身份定是不一般,连将军与夫人对她也是尊敬无比,没想到,居然会惊动到皇上亲临。

“立刻四处去找找看,快去。”冥洛冷声吩咐。

东方宸缓缓的走到雪儿床边,就那样轻轻的躺下身,闭上眼,梅梦竹轻轻的拉了一下冥洛,两人便走了出去,还顺手带上房门,“相公,你看会不会是娘娘知道皇上来了,所以才会刻意回避了?”

“应该不会的,皇上来得突然,连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以前这个时候,娘娘应该都才刚刚起床,可能是有什么事出去了吧?”冥洛连自己对自己的理由也觉得有些不太信服,说起来的底气也不是很足。

“那娘娘若真是有事,也应该从正门出去,为什么要……”梅梦竹没再继续说下去,她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娘娘,应该是走了。

东方宸听着门外的声音由近至远,眼泪终于是忍不住的掉下来,打湿了雪儿平时睡觉用的枕头,“娘,雪儿,你是要永远避开宸儿么?宸儿错了,以前宸儿做错事,你从来不会气这么久的?”他将雪儿的被子裹在身上,心里涌起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孤单。

东方宸改立新政,罢黜后宫,就连先帝的妃子只要愿意的,也全都放出宫去,而后位则一直悬空,他在全国境内张贴寻人皇榜,所有的画像,都只是同一个人,皇上指名,是当今皇后。

“皇上最近动不动就发火,你们做事给咱家注意着点。”喜公公看着一批新来的近侍小心的嘱咐道,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微微叹了口气,不仅是他们,就连百官如今也是,连走个路也得把屁股夹紧了。

他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受人掣肘的小皇帝了,处事果断,雷厉风行,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改立新政,推陈出新,凤国朝政经历了一次大换血,他没日没夜的处理国事,南方水灾,北方干旱,甚至连难民落脚与日常生活他也会处理到位,百姓拥待,百官敬畏,但他的脾气却是一天比一天暴躁。

他服侍了皇上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若是娘娘一天没出现,怕是他一天也不会再恢复成以前那样温文尔雅。

“皓炎,可是有了娘娘的消息?”东方宸听到通报说皓炎回宫,立刻走下去亲迎。

皓炎跪地抱拳,“皇上,奴才幸不辱命,虽说没有亲眼见到娘娘,但是,奴才打听到,最近京城百姓都在抱怨,说当年的女采花贼再次出现,有许多人在深夜被人脱了裤子。不仅如此,就连别的城镇也传有这个消息。最奇怪的是,这件事多是发生在家里生活最为困难的地方,而且,在事发之后,他们的家里还会留下一锭金元宝。皇上,这也仅是奴才大胆猜想……也许不一定是娘娘。”

东方宸一脸黑线,雪儿这个爱好真的是,这么多年也没变,但是,他有一种感觉,一定是她。衣角迎风猎猎作响,眨眼间已经从皓炎的眼前闪过,“告诉楚月替朕处理几天国事,朕要亲自去将娘娘接回宫,这么喜欢脱别人的裤子是吧?”他的嘴角轻轻一弯,你只能脱朕的裤子。这么喜欢跑,朕就让你一个接一个的给朕生儿子,让你连想跑的时间也没有。

就像是她故意的似的,东方宸每听到有地方传来被人脱裤子的事,就立刻跑过去,然后又会从另外一个地方传来。

没多久之后,整个凤国突然变得安静了不少,到处也没听说再有类似那样的事情发生,东方宸站在原地,看着幅员辽阔的江山,“雪儿,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凡间脱凡人的裤子?可有此事?”

雪儿白了一眼那个明知故问的天帝,点了点头,“是啊,听说你把陵光打下了凡间,受尽劫难,我想去帮帮他,免得他太过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