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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入画说的也没有错,直截了当的惩治了香凝,冲撞主子,惩治她,这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关键却在庄嬷嬷身上,她若是惩治了香凝,身为香凝母亲的庄嬷嬷岂会善罢甘休,而她现在势单力薄,怎么可能与庄嬷嬷斗法。她是庶女,大太太不可能像挺自己的女儿那样挺她,这个大家都心里明白,若不然简亲王府里的某些人,也不会如此对待她。正因为如此,使得谢灵芸在做事时不能不有所顾忌。

只是,在刚才之前,谢灵芸也许还会按照她拟定的策略,对待一些事情时徐徐图之。可是当她意识到自己错了之后,却不能再用这样拖拖拉拉的行事风格了。如果她一再的忍让香凝的话,这个院子里的人,乃至与整个简亲王府的人都会认为她这个世子妃是个好拿捏的,那她还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信!还有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再也不能让她们被人排挤瞧低了,这是关乎她脸面的问题,更是关乎她以后能不能在简亲王府站稳脚的至关重要的问题!

谢灵芸正琢磨着,外面有人禀报。

“世子爷回来了。”

紧接着门帘子被撩起,薛仁杰迈步走了进来,谢灵芸忙迎了上去。

“爷今儿去哪里了,回来的倒是不晚?”

“去了奕王府一趟。”薛仁杰边说着话,边脱下外衫递在了谢灵芸手里,随后进了净房。

谢灵芸示意入画跟着进去服侍,她转身把手中的衣衫交给了侍书,让她拿去洗衣房清洗。

等到薛仁杰从净房出来之后,谢灵芸连忙端了茶递给了他,然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没有营养的话。

谢灵芸看了看天色,来到这儿还是不习惯根据沙漏看时间,道:“爷,咱们去给娘请安吧。”

这个时候去虽然比平时早了一刻钟,可是比起在屋里同薛仁杰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话,她倒是更想去太夫人那里。

薛仁杰慢条斯理的吹了吹茶杯中漂浮的茶叶,说道:“不用了,我从娘那回来的,娘说今儿不用去请安了。”

为什么现在才说。

谢灵芸心底腹诽,哦了一声,便坐在那儿没有了话语。她承认是因为香凝的事情,影响了她的心情,甚至是有点迁怒与薛仁杰。

这一晚,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对坐半天,又吃了一顿严格秉承着食不言的晚饭。

夜幕低垂,侍书和抱琴静悄悄的进来点上灯烛,又都退了出去。

薛仁杰惯例捧着书在灯下看,谢灵芸沉吟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了起来。

薛仁杰受到了她的影响,转头与她对望,挑眉道:“今儿一晚上就不正常,又怎么了?”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呀。

谢灵芸嘟了嘟嘴,突然眼底闪过恶作剧的光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语气发颤,娇滴滴地叫了一声:“杰哥哥--”

薛仁杰身子抖了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回过头,举起手中的书卷,眼睛盯着书卷上,一言不搭,像是没有听到谢灵芸的叫声似得。

谢灵芸暗自好笑,索性整个身子娇软的靠到他身上,而且还有意无意的蹭了蹭,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吹气,“杰哥哥--”

薛仁杰没抬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任命和宠溺地道:“有事就说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没有情调的家伙。

谢灵芸悄悄地瞪了他一眼,觉得没有意思,便怏怏地直起身,说道:“如果我惩治了你的丫鬟,你会怎么样?”

薛仁杰这一回抬头了,挑眉问道:“谁惹到你了?”

“你不要问那么多。”谢灵芸骄横地道:“你只告诉我你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薛仁杰感觉莫名其妙,蹙眉道:“什么我的丫鬟,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好像是夫妻吧,夫妻本一体,就算是我的丫鬟惹了你生气,你惩罚便是,惹主子生气的丫鬟,留着也无用。”

薛仁杰说到这句话,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望着自己的小妻子,不赞同地道:“你平时就是太和气了,所以才有丫鬟敢惹你生气,如果你不忍心惩治的话,直接交给墨雨就是了!”

交给你处理,那我还有何威信可言?还想拿香凝立威呢。

谢灵芸看着他,道:“难道爷不问问妾身要惩罚的丫鬟是谁吗?”

“是谁,也只是一个丫鬟而已。”薛仁杰显然不感兴趣。

谢灵芸却被他说的来了兴致,突然猛的来了一句:“妾身要惩罚香凝呢?”这你总该在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