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夫人的话,屋里的气氛瞬间显得有点紧张。

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的三夫人,眼睛猛地瞪圆,大惊小怪道:“哎呀,四弟妹不会有什么隐疾吧?我当时看见四弟妹第一眼,就觉得四弟妹身子单薄了一些,看看,现在果然让我给瞧准了吧,这年龄小不说,身子再不好,那……那,哎呦,我们世子爷可就祖哥儿这一个儿子,说起来嫡子还没有呢。”

三夫人那怪异刺耳的语气,欠扁的表情,让屋里的气氛又多了些许诡异。

太夫人脸瞬间沉了下来,紧抿着嘴,冷冷的看了三夫人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而三夫人这一次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似得,竟然能抵抗住太夫人凌厉的眼神扫射,对楚楠枫道:

“楚太医,这说起来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而你呢,和我们世子爷的关系也不浅,可不能因为这,而隐瞒世子妃的病情哟,四弟妹到底是有什么病,还请言明的好,倘若世子妃只是小病,那我们简亲王府什么好药材没有,一定会把世子妃的身子养的健健康康的,而倘若世子妃有什么不治之症的话,还望……”

“砰。”太夫人猛的一怕桌子,威严的道:“够了。”

“我……”三夫人话到了嘴边,终究畏惧太夫人的威严,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谢灵芸看着这有点混乱的场面,心里对于薛仁杰那一点儿体贴的感动,也化为乌有。她走到说话让人误会的楚楠枫跟前,微微施礼,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只是美丽的双眸之中却是冰冷一片,“既然事情让我三嫂说成了这个样子,那么为了证明事情并非我三嫂所说,也为了证明楚太医并非在‘昧良心’有所隐瞒,还请楚太医实话相告。我的身体究竟如何?!”

楚楠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非但没有因为他含蓄的话引起三夫人这番话而歉疚,反倒是有没能继续看好戏的失望,他挑了挑眉,扯嘴角一笑,站起身,与谢灵芸并站在一起。对太夫人躬身道:

“太夫人,三夫人今儿这番话,小侄儿实在是见识了,不但辱没了小侄儿的医术。更让小嫂子难做人,呵呵,真是让小侄儿不得不佩服,所谓人言可畏,也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吧。”说到这里,他话语一转,认真道:

“也许小侄儿医术不是太精湛。可是把脉这种小事,小侄儿以为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至于小嫂子的病,小侄儿还是原来的说法,只是身子弱而已,如若不信,可请别的太医来给小嫂子把脉。”几句话,他看着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却让在场的人都能清楚的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谢灵芸听着他的话。真是觉得要重新估量他了,厉害呀,几句看似不轻不重的话,却字字直指三夫人,看来她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呀。

三夫人却慌乱的站起身,对楚楠枫道:“楚太医,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辱没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担心四弟妹而已。”

三夫人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懊恼死了。更是恨上了谢灵芸。心里扭曲的想,若不是她提起当年自己丢人的事情。何至于自己会失去理智的当着太夫人和楚太医的面,说那些得罪人不讨好的话来。

她心中埋怨着谢灵芸,又痛恨太夫人,要不是自己的丈夫是庶出,不是从这个老婆子肚子里爬出来的,如何会让外人这样的说自己,还一句话不替自己说。

明明是先挑事的人,而偏偏这位三夫人不知道自我反省,竟把错误推给了别人,而且还以此恨上了谢灵芸和太夫人。

太夫人在楚楠枫说完那番含沙射影的话之后,愣了一会,才说道:“你这孩子的医术,我还信不过吗?既然你四嫂没有什么大碍,我也就放下心来了,等会儿老四回来,一定让他好好的请你喝两盅。”至于三夫人,她却没有说什么。

而楚楠枫好像也并非一定要讨个说法似得,他笑眯眯的道:“那感情好,小侄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仁杰回来之后,一定要多讨杯酒喝。”

太夫人见他如此给自己面子,脸上有了笑容,用眼神示意谢灵芸坐下,她便和楚楠枫继续说起了太后以前的往事。至于还站着的三夫人,她却一眼也没有看,而三夫人却也不敢再多说半句,更是不敢走又不敢坐,就那么站着,直到薛仁杰回来派人请楚楠枫走了之后,她才敢悄悄地挪动一下站麻的双脚。

太夫人却目光如炬,猛的转头紧紧的盯着她,冷冷一笑,声音没有任何温度道:

“三夫人你今儿可是出尽了风头啊。”

“扑通”一声,三夫人被太夫人冰冷的语气吓得双腿打颤,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脸上煞白的道:

“娘,我……我错了。”说完,她像是垂死挣扎的狗一样,恶狠狠的瞪了谢灵芸一眼,强词夺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