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徐秉宽家的回禀完,却久久没有等到主子的话,有点不安的叫了一声。

谢灵芸回神,看着挺实诚的妇人,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没事,没事的--”徐秉宽家的还是第一次听到主子对下人说不好意思,吓得她更是坐立难安。

谢灵芸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底又一次的警告自己,不要再犯前世生活习惯的错误了,自己对人礼遇,可是却给别人造成心里压力。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犯的错误,她尽量忽略眼前妇人站在自己跟前的不适,问了一些庄子上以后的管理情况,然后便端起了送客茶。

徐秉宽家的,看到后赶紧躬身行礼告退,不过在走之前,却跪下给谢灵芸磕了三个头,道:

“世子妃,奴婢的男人让奴婢跟您说,庄子上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收入,可是,只要好好的管理,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灵芸看着躬身跟着入画走出去的妇人,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子,敲打出有节奏的声音,让她的心思也慢慢的变得清晰。

现在虽说庄子上没有收益,可是她却并没有准备放弃那二百多亩田地。人是铁,饭是钢,土地是人之根本,若是遇上荒年的时候,就算是有再多的银子,都不见得能填饱肚子,还是有地,有粮食的好。

不能放弃,却也不能维持现状,那样的话,她就别想存私房钱。可是要怎么改善庄子上的现状呢?

“唉,要是能出去一趟,亲眼瞧瞧就好了。”谢灵芸嘴里喃喃道出了心底的想法。

“你想去哪里?瞧什么?”磁性的声音响起。

谢灵芸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薛仁杰,也许是渐渐的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也许是因为有心事,她并没有惊呼。而是问道:

“爷怎么回来了?”这会儿不是在太夫人的院子里吗……

薛仁杰坐到她身边,拿起入画奉的茶,喝了一口,然后转头看着她。道:

“回来换件衣裳,你刚才说要去哪儿?怎么不见初遥?”

“我让初遥在库房里挑几件她喜欢的摆设。”谢灵芸看着他,心中灵机一动,也不知道怎么的,神使鬼差的把庄子上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

薛仁杰认真的听着,等到她说完,突然道:“你那个庄子具体在哪里?”

谢灵芸其实也不知道准确的位置。只知道在城南靠着山的位置,不过她听徐秉宽回禀过,说那块地挨着一座寺庙,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寺庙的名字,她说道:

“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因为没有去过,不过听庄子上的管事说,庄子离一座叫倚云寺的庙宇很近。”

“倚云寺?”薛仁杰听到一蹙眉。像是想起了什么。

谢灵芸发现他的异样,奇怪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你确定说的是倚云寺?”薛仁杰看起来很纠结这寺庙的名字。

谢灵芸见他这样说,虽然不清楚有什么事。不过她也并没有敷衍,仔细的回忆了当时徐秉宽说的话,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话,“是,我确定说的是倚云寺。”

薛仁杰突然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画起了圈圈,像是被什么困扰了一样。

谢灵芸看着他,感觉头晕眼花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为什么在自己说到倚云寺时。他竟然是这个样子,难道是和倚云寺有关?

“爷,是不是有什么事?”

薛仁杰猛的站住,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了一句:“没有什么事,你别多想一些没用的。没有事的话就去娘那里吧,我有点事要处理,晚上不要等我吃饭了。”说完,不等谢灵芸答话,便急匆匆的走了。

谢灵芸见他这样,真是气不得,又急不得,既然让自己别多想,那就别做自己那多想的事呀。

给自己心里造成压力的某人走了之后,剩下的她坐在那里,心里慌乱不安,不知道究竟自己说的那句话不对?是庄子的地址,让薛仁杰这样的反常,还是倚云寺让他这么急匆匆的走了?

谢灵芸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直到入画提醒她初遥还在库房那边,她才把心思压在心底,起身去了库房,太夫人那边不知道会不会问起薛仁杰,今儿晚上还有聚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