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先不劳老爷操心了,我自有法子解了眼下的麻烦。”大太太说的自信满满,而谢重天却仍然不放心。

“你还是先且给我说说究竟有什么法子吧?”对于他这个妻子的做事行为,他可是有点不敢恭维了。

大太太看出丈夫对她的不信任,心中很是恼火,没好气的质问道:“老爷这是不信任我能摆平这件事是吗?”

“咳,什么信不信任的,等听过你说出什么法子再论。”谢重天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在这件事上却是很坚持。现在谢府整个的都在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就会殃及全府人的性命,他赌不起,也不会再任由自己的妻子胡来。

“哼。”大太太岂有不知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惹得丈夫对她不满。不过她却也不急,也没有再隐瞒,把表哥给她指的明路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既然老爷不信任我,那好,索性我跟老爷说清楚吧,我表哥让人带话—说此路不通,另择新路,不必理会简亲王府,京城之中权贵之家并非只有简亲王府。”

谢重天听出了弦外之音,摇了摇头苦笑道:“另择别路,谈何容易,难道京城之中真有比得过简亲王府的吗?”

大太太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抬手端起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道:“老爷,这话也不尽然吧,简亲王府不过是个‘赐姓王,就算是权力滔天,也只是一个‘赐姓王,而已。”说道最后两个字时,她别有深意的看了丈夫一眼。

谢重天精神大振,有点激动的说道:“哦?莫非······”

大太太却没有让他把话说出来,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老爷你若再信我一次,若觉得我那表哥还有点本事,这件事情就莫再多问,只等着看结果便是。”

“不行!”谢重天这一次态度异常的强硬怎么也不会任由妻子胡来。非得弄清楚了妻子究竟有什么打算不可,若不然他是半步也不肯退让。

大太太这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脸色阴沉的足以让人望而却步,语气中讥诮的意味十足:“哦,老爷既然这么坚持,那不如还是请老爷操心好了,只要老爷能有法子呵ˇ-,可是老爷你有法子么?”

谢重天毕竟是堂堂的一家之主,如何能任由妻子瞧轻了,猛的站起身,一甩长衫下摆,斩钉截铁说道:“我有没有法子无需你操心,而你——除非把话给我说清楚,要不然就给我老实的在院子里呆着。”吁罢也不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老爷-候在门外的张嬷嬷叫了他一声,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只是留给她一个显得气愤的背影。

这让她心中一紧,于是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屋里:“大太太,您和老爷吵架了?老奴看见老爷像是带着气走的,连老奴叫老爷,老爷也没有理会老奴。”

大太太听到这话,却很安静,却也没有了刚才的强势,反而看起来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样子。

“大太太,您······您没有事吧?”张嬷嬷眼中闪过担忧,声音不自觉的底了八度心中不禁着急起来。暗自嘟囔着:大太太也真是的,难得老爷来主院,大太太不知道讨好逢迎,反而还要惹老爷生气,这不是生生要把老爷往那几个狐媚子的院子里推吗?只是这样的话,她也只能在心里偷偷的嘀咕万万不敢在大太太跟前说的。如今大太太对她已经不如以前信任了,她也就不敢像以前一样在大太太跟前肆无忌惮的乱说了。

大太太似乎因为她的几句话扰到了思绪,皱眉抬头,清冷的说道:“我能有何事?”不过心中终究是存了气的,又是当着心腹的面,也就没有了顾忌。冷冷的一哼之后,竟然带着仇恨的说道:“倒是那小杂种要有事了才对!”

“大太太,莫非……”张嬷嬷心中一惊,试探的说道:“老爷同意大太太这么做了吗?”

“他······”大太太扯起一抹讥笑,凉凉的说道:“我做什么,还需他同意吗?早在他宠妾灭妻之时,就没有权利管我要做什么了,他对我无情无义,我如何还要听他的。”

张嬷嬷一听这话,大惊失色,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一定是老爷没有同意大太太要做的事情。而大太太又犯了拧劲,要瞒着老爷按大太太的表哥说的行事啊?可是这样一来,若是事情成功了,最后老爷可能也只是嘴上斥责大太太几句;这要万一事情不成,那后果可不是大太太能承受的啊,搞不好老爷都有休了大太太的可能,毕竟老爷才是一家之主,大太太就算是再作威作福,再强势,也越不过老爷去。心思百转之后,她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愿意看着大太太和老爷夫妻关系闹僵,她试着劝道:“大太太,以老奴看,这事还是先不要急,一切从长计议的好,要是能得到老爷的首肯,这万一要是有何不妥,最后也不能怪到您头上不是吗?”

大太太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想到那对儿女,还有丈夫心系的那个贱人,她就感觉心中像是插着一根刺一样的疼。竟然是一刻也不愿意等待,一刻也不愿意在扮演慈母,忍受那对‘儿女,了。心中存了恶魔的她,猛的一挥手,反而冲着张嬷嬷发了脾气:“行了,我的事情何时要你一个下人来说三道四了,难道连你也要忤逆我不成!”

张嬷嬷猛的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安的连连认错:“请大太太息怒,老奴不敢。”

“哼,不敢,我看你这个老货胆子大的很,仗着服侍了我几十年,心大想要管制我了,是吧。”大太太像是找到出气筒似的,嘴上说的话更是伤人几分。而光顾着发泄的大太太,却没有注意到低头跪着的张嬷嬷,因为她左一句‘下人,,右一句‘老货,的伤人心的话而苍白了脸,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怨恨。

而在尘阁中,谢灵芸听到巧凤的回禀,露出感兴趣的笑容,纤细白皙的手指扶着桌面,喃喃自语道:“父亲怒气冲冲的走出主院,呵呵,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