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狄站起来绕到她椅子后面,躬身拥住她的肩,下巴枕在她颈窝里,“维和任务…调整在下个月了,中间还有一个月的修整时间。”

他停顿了下,手伸到桌面上,握住她的手,反复在掌心里摩挲,嗓音明显染上了低落,“这次…可能要去半年左右,你生安安的时候…我未必赶得回来…”

现在后悔,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当初他为什么要作死地去申请什么维和啊…

活了这么多年,贺狄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他这么说,龚绫眼眶有些热,低头往嘴里塞了口米饭,直接忽略维和的事,口齿不清地问他,“回复州的事,跟贺部长和你母亲说过了吗?”

贺狄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她坐到自己膝头,掀起她的衣襟,手覆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摸,“参与边境战事都不需要向父母请示的成年人,完全有选择自己想要生活在哪座城市的自由。我爱的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最后这句,实在让人动容。

龚绫一时说不出话来,转过头怔怔望着抱自己在怀的男人,窗外阳光正好隔着玻璃涌进来,将他周身染成淡淡的金色,他的目光那么亮,那么坚定,看着她时又是那样温柔。

她做梦都不敢梦到这样的场景,不敢奢望他会跟她说这些话。

没想到,这些却实现了。

复州市。

福宁路福宁里。

老年人活动中心聚集着许多退了休闲来无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