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炎凌珏眼神一变,还没有说话。正在这时,一直站在段正身侧的户部侍郎付生说话了。他冷笑一声,说道:“段大人真是好福气啊,大女儿刚刚被大殿下纳为侧妃,现在,小女儿却又许给了他国的大皇子殿下……段大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段正一听,眨眨眼道:“付大人这是在说什么呢?本官的大女儿许给了谁做侧妃……你是不是弄错了啊?本官只得两女,大女儿才刚刚到了许婚的年纪,大殿下今日下聘给下官,这才将大女儿许给了敖汉大殿下啊……哪里有许给大殿下做侧妃之礼呢?”

段正一边说,一边拂然不悦道:“付大人,这说话可以小心些啊。若是被他人说本官一女许两家,这岂不是欺君之罪么?”

付生一听段正的话,顿时涨红了脸,他说道:“段大人说什么?你的大女儿许给了敖汉殿下做正妃?……这……可是,今天早朝时圣旨下达,要将你的大女许于我朝的……”

付生看了一眼炎凌珏几乎要滴血的脸,下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再一回头,却给了段正一个挑衅的眼神:“难道说,你今日回府,就没有接到一纸圣旨么?”

段正摇了摇,表示并没有,看到付生惊讶得可以塞得下验收的口,他才说道:“圣旨什么的,我倒真没有接到,只不过,清铎大人却今日里去了我府,说是要等小女回来,可是,小女一回来,敖汉殿下的聘礼就到了,这一忙乎,圣旨就被清铎大人带走了!”

清铎被段正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什么叫被他带走了?这圣旨早已经被敖汉捏烂,若真要宣读的话,哪里还能读得了呢?

炎凌珏沉沉的眸光对上了敖汉。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敖汉大皇子的意思是说,你刚刚对段府的大小姐下了聘礼?”

敖汉眨眨眼,说道:“是的啊,我与段府小姐心心相印,今日此来,第一站就是先下了聘礼,聘她做我敖汉的正妃!”

敖汉的正妃?岂不是他日草原上的王后?

百官之中,唏嘘之声传来,大多数望向段正的眼里,都充满了羡慕的,嫉妒的,等等各色的光芒。1

段正挺了挺腰,似乎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炎凌珏微微眯起眼来。他朝敖汉说道:“不知道敖汉殿下去到段府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本朝的宣旨官呢?他是否已经宣读了圣旨?”

敖汉望着炎凌珏,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哎,说起这个来,可真不好意思了啊……我今日来到段府,原本是下聘来着,却看到三弟也坐在那里,于是,我就打了个招呼,问他是做什么的。他说是来宣旨的,我是第一次来到大夏,还从来没有见过大夏的圣旨,于是,我就好奇地要来看看,可没想到的是,那种锦帛做成的纸质异常的轻脆……”

敖汉脸上的歉意更浓了。他这次望向大夏的国主,脸上流露出说不出的歉意的表情:“在下好奇之下,手就重了些……于是,于是,那圣旨就碎了……”

“什么?圣旨碎了?”

炎凌珏一听,顿时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叫了起来:“你是说,圣旨碎了?”

圣旨若是碎了,这旨肯定是没有宣的,这圣旨没有宣,那么,敖汉向段青茗下聘,便是名正言顺,无可挑剔。那么,他想纳段青茗的心愿,便再次成空了!

原本,只不过一个女子而已,身份算不上高贵,人也长得算不得过分漂亮,他一眼之下,想纳回宫来,却不料,琐事迭出,一直不能心愿得偿,现在,终于可以抱得佳人归了,却不料,又横空插出一个敖汉出来!

敖汉不等炎凌珏说话,已经朝大夏的国主开始请罪起来:“敖汉鲁莽,请大夏国主治罪!”

殿下的群臣看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却什么都不敢说了!要知道,若是大夏的子民,若是敢藐视圣旨的话,自然是罪不可赦。可是,这个敖汉非但是异国的皇子,更是未来的草原之主。而且,他都说了,他不是故意毁坏的,只不过是看了圣旨好奇,拿在手里,用力重了一些,“一不小心”就毁坏了。

这样的毁坏,纯属无心,若是因此而问罪的话,难免会引起两国的交恶,更重要的是,敖汉已经赔礼道歉了,你让这大夏的国主,要如何罚下去呢?

非但不能罚,而且,还得安抚他呢!

大夏的国主望着敖汉,微微一笑,道:“若真是不小心毁坏的话,那自然不在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