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怎么想的,自然不关弱水的事情,他既不敢干涉,也没有本事干涉,所以,他只将衣服往刘渊身上一甩,就转身,再次进洞去了。

刘渊握紧了那件衣服,再次握紧了拳头。

山洞里,有如豆的灯火。此时,灯火忽然闪了一下,有一个人影,正慢慢地走出洞来。

那个身影,斜斜的,长长的,被那个人拖着,慢慢地移到洞口的石壁上。虽然只是一个淡灰色的身影,黯淡得几乎只看得见一个淡淡的轮廓。可仍旧带着无经言喻的气势,还有说不出的高贵之气,仿佛,那个身影上,带着令人无法忽略的锋芒,乍一出现,就令人移不开眼神。刘渊只一眼望去,差点儿连呼吸都停住了。

没错,是炎凌宇,就是炎凌宇。

刘渊微微地闭了闭眼睛,将拳头握得更紧。

耳边,传来炎凌宇淡淡的、疏离和,犹如流冰一般的声音:“原来是刘公子到了。”

刘渊睁开眼睛,就看到炎凌宇脸上带笑,站在距离他十步远的地方。

仍然是倾城倾国的轮廓,带着毁灭性的嚣张和绝美,仍旧是令人移不开眼神的俊逸,只一眼看去,神都会嫉妒。仍旧是那个目空一切的三皇子殿下,带着强势的俊美和压迫。甚至,他在朝你看过去的时候,眼里根本就容不下你的影子。

仍旧还是那个依稀熟悉的人,熟悉的眉眼,欠扁的表情,只是经月不见,似乎恍如隔世。

似乎,眼前的炎凌宇,就只剩下一个影子,似乎,眼前的炎凌宇,瘦得几乎只变成了一个轮廓,昔日里那丰逸矫健的神采不见了,他的眉目之间,有一种沉静得令人看不清的、却切实存在着的果断和坚硬。

这还是炎凌宇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刘渊先是有些吃惊,然后释然了。呵呵,炎凌宇,你也有今日?那毒,虽然没能要去你的命,可是,却也让你痛不欲生了吧?试问现在的你,又拿什么东西给段青茗幸福?又拿什么东西,再回来和我争呢?

这样想着,刘渊忽然觉得自信又回来了,他望着炎凌宇,笑:“好久不见!”

炎凌宇双眸犹如深潭,他一眼就看穿了刘渊的得意和嚣张。然,他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说破:“刘公子贵人事忙,当然不会发现,不过数月而已!”

炎凌宇的声音,充满了讥诮和讽刺——虽然,只不过数月的时间,炎凌宇已经经历了一个轮回,可是,时间的跳动却是不变的,去风和今年,也只隔了短短的一段风月。

所以,什么都不会变的。

刘渊的笑容忽然变得坚得僵硬。他勉强牵了牵唇,露出一个近似苦笑的表情:“三皇子殿下另来无恙!”

炎凌宇望着刘渊,笑笑:“自然是重恙缠身……这不都是刘公子你给我的么?怎么你如此健忘?我还未痊愈,你就已经记忆全无呢?”

刘渊苦笑起来。

这怎么不是炎凌宇了?

那样锋芒暗藏的话,那样睥睨一切的表情,那样针锋相对的语调,甚至是那样不可一世的霸气,眼前的人,还是以前的那个炎凌宇。

刘渊望着炎凌宇,决定不再和他纠缠这个话题:“青茗和誉儿怎么样了?”

炎凌宇淡淡笑笑:“有我在,就不劳刘公子费心了……等青茗他们好了,刘公子自然会知道的。”

炎凌宇已经连一个问候的机会都不给他?

望着炎凌宇眉角之间的细碎温柔和浓得化不开的宠溺,炫耀幸福一般的语气。刘渊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他不由地怒道:“三皇子殿下这是什么话?我和青茗患难一场,难道说,连她的消息我都不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