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段誉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才七岁不到的孩子啊。而且,他又没有亲娘帮着操心,亲爹又是个凡事不理的主儿,姐姐虽然疼他,可毕竟也还年纪小,莫说是为弟弟议亲了,即使是自己,亲事都还没有着落呢,所以,若是说及段誉,哪里有现在就议亲的事情呢?

再者,即使是主子议亲,也是喜事一桩,大家只有跟着开心的份儿,可也不能私下里议论主子的大事的啊,因为,这个罪名,轻者就是不懂规矩。若是往重里说的话,则就是乱嚼舌根,造谣生事啊。那,那可是要挨板子的大罪的啊。

身后的嬷嬷一看到段誉蹙着眉,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她一边笑着向段誉赔不是,回过头来,朝着两个小丫头的手臂上每人用力拧了一下,骂道:“你们两个小蹄子,这大清早的不好好干活儿,还专门跑到这里偷懒来了……还敢说主子的闲话,你们也不看看,大少爷是你们说闲话的那个么?”

那个嬷嬷一边斥骂,一边怒目横眉地对两个小丫头骂道:“你们给我跪下。”

两个小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个个抚着被拧痛的手臂,咬着牙,泪眼婆娑的却不敢出声。

那个嬷嬷一边教训两个小丫头,一边朝段誉说道:“大少爷放心好了,回头老奴会好好地教训这两个不听话的东西的。”

一边说,还一脚踢在那个小丫头的身上:“回头看看,有你们的好吃的……”

段誉看着了,脸色完全沉了下来。他冷道:“王妈妈的规矩好大啊,这事若传了出去,旁人还不得说我段府之中苛待下人,吓得她们连话都不敢说了?”

王妈妈一听,被吓了一跳,她连忙说道:“回大少爷的话……不是这样的啊。”

段誉满面怒容地继续说道:“更何况,本少爷说的本是实话,她们两个说的也是实话,今天,本少爷的确是去相亲的,王妈妈倒在这里怪起了她们了,她们错了,该罚,那王妈妈若错了呢?”

王妈妈一听,立即跪了下来,她哀求道:“大少爷,奴婢都是一心为主啊,还希望大少爷看在奴婢是片忠心的份上,饶过奴婢啊。”

段誉冷笑一声:“若段府之中个个都象你这么忠心,枉自猜测主子意图的话,整个段府,还不乱了套了?”

段誉回头,忽然说了句:“小挑子,看看这枉自猜测主子的意图,在主子面前诬陷他人究竟是什么大罪?”

站在段誉身后的小厮一听,立时乖巧地上前说道:“回大少爷的话,诬陷他人这是重罪,依照段府的规矩,要重打大三十大板的。”

段誉甩手,冷冷地说道:“就这样办吧。”

说完,径直走了段青茗的屋子去了。

正在这时,屋门外,闪出了月葭的身影,她先朝段誉见礼,然后朝王妈妈说道:“王妈妈,不是我说你,也这么大的年级了,火气还这么大做什么?你罚小丫头没错,可是,何苦来到主子面前耍威风呢?大少爷最是体恤下人,你这又是打又是骂的,岂不是给他上眼药么?”

王妈妈不敢分辨,只苦着脸儿向月葭求饶道:“月葭姐姐,求求你向大小姐求求情,放过奴婢吧。奴婢会永远记得月葭姐姐的恩德的。”

月葭听了,摇头道:“王妈妈还是没有搞清楚现状啊,你看看,这明明是要求大小姐的,却将恩德放到了奴婢的身上,你这不是让奴婢去主子面前找难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