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说穿了,这样的结盟,是最靠不住的,所以,大家通常只讲利益,而不会交心。

因为,一旦,大家的合作到了头了,或者是中途不再需要对方了,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撕毁盟约,然后,就会重新寻找新的同盟者。而原先的合作者,或许,会变成陌生人,或许,会变成敌人。

再说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倒了一个刘蓉,说不定,还有另外一个刘蓉呢,她段青茗,毕竟是女儿身,日后,是要嫁人的。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段府里。所以,段青茗最重要的是,先打击刘蓉,然后,积极地帮段誉培养势力,那么,在等到她出嫁的时候,段誉羽翼丰满,就不用再怕谁了!

只不过,这哪里是一步到位的事情啊,这件事,段青茗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这些,段青茗并没有告诉夏草儿。一则,一个人的经历,代表了她对事物的看法,段青茗已经重生,有了前生的经历,对于事情的看法,自然不同。二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些段青茗的隐居,夏草儿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的。所以,有些话,不是对的人,即便说了,也是白说。

两个人说着,已经来到了后花园中。远处的风。轻飘飘地吹来,两人才一走到后花园,就听到一阵琅琅的读书声: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段青茗侧耳一听之下,竟然是刘渊的声音。他原来在背诵【中庸】中的片断。而这一番话的意思则是:上天所赋予人的本质特性叫做本性(天性),遵循着本性以做人处事叫做道,圣人的教化,就是遵循本性,来修正过与不及的差别现象,使一切事物皆能合于正道,这称之为教化。这个正道,是片刻也不能够离开的,如果可以离开,就不是正道了。

看来,这刘渊倒是个用功之人,若非如此,虽有丞相爹爹撑腰,他也不可能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得到如此大的成就!

想到这里,段青茗不由地觉得,自己原先的决定,是对的,她非常庆幸自己,曾经救下刘渊。

刘渊一心在读书,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段青茗来,段青茗示意夏草儿不要出声,只是带着她,缓缓走上前去,笑道:

“刘公子在读书啊!”

刘渊一看到段青茗前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书本,上前来施了一礼:

“大小姐!”

段青茗淡淡一笑:

“不需多礼!倒是我打扰了刘公子温书呢!”

刘渊谦虚地说道:

“不打扰,不打扰,能得到小姐的指教,才是学生的幸事!”

段青茗摇了摇手:

“刘公子的年纪大过我许多,怎么能称得上‘指教’二字呢?”

顿了顿,段青茗又说道:

“我与公子相识久矣,刘公子又是旅居之人,我就称你一声刘兄吧!”

刘渊一听段青茗的话,连忙说道:

“段小姐是千金之躯,这哪里使得?”

段青茗一笑:

“刘公子并非我段府之人,可又愿意悉心教导誉儿,我自是感激在心的,这称你一声刘兄,也不算为过吧!”

刘渊的脸红了一下,这才点头:

“那么,为兄就托大了!”刘渊曾经听自己的母亲说过,他的父亲,也是中举之人,只是家中远迁,得不到双方的消息罢了,而今,他只为寻亲而来,看到段青茗托大一句,自然并不为过!

段青茗也不扭怩,只爽朗地唤了句:

“刘兄!”

刘渊连忙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