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射过来力道之猛,钉到身旁的树上,震下一地落花。∷,熊赀冷冷的抽出那只泛着寒光的匕首,目光阴沉,死死的锁着那个黑衣人,没有动作。

那个黑衣人自信笑笑,开口道:“你不要想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要我的手一用劲,你认为你这位娇滴滴的夫人能承受的住吗?”说罢,那只扔出匕首的手悄然间已经移至息妫的脖子,挑着眉笑着看着熊赀。

熊赀不敢冒着这样的风险,单论和他独斗,熊赀有把握不输,但是他手中握着息妫。难道真的要自己照做吗,在宫外一国之君居然受人胁迫,着说出去还不是把人笑死,此刻熊赀的心中真的是乱成一团,既不愿息妫受到伤害,又不许自己的王威受到挑衅,但是表面却不做声色。

黑衣人冷笑道:“你在犹豫吗,觉得自己的王威受到挑衅了,熊赀当时你将这位文王夫人掠夺来,我还以为你有多么的倾心于她,现在看来,无论什么都抵不上你的王权啊,你这个男人……”

“闭嘴!”熊赀一声冷哼,打断了黑衣人的话,沉着嗓音缓缓道:“你说了,只要我将这把匕首刺入心脏,你就会放了她,你说话算数吗?”

黑衣人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道:“当然,就看你能否做得到?”黑衣人的话音刚落,便听到熊赀一声闷哼,心中惊讶之余抬眼看去,只见熊赀青色衣衫上晕染出一圈血迹。分明就是心脏的位置,息妫也是被这一瞬间给震惊了,瞪大双眼看着熊赀。

疼痛感瞬间席卷了熊赀。用一只手扶住身旁的桃树,胸口的鲜血凝聚顺着刀刃滴落,硬撑着说道:“我照做了,你现在可以放了她了吧!”

黑衣人见着熊赀的这番行动,眼神中满是惊讶,随后在原地狂放的大笑起来,道:“熊赀。你真的是证明了你对夫人的一番情意,但是……你不觉得你同时也将自己送上了黄泉路吗?”说罢,像是戏法一样的从衣袖中掏出了又一只匕首。眼露凶光的朝熊赀奔去。

息妫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束缚消失,又察觉到黑衣人的进一步行动,矮下身子猫腰伸腿便是一个横扫。黑衣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一直都没有声息的息妫会有所动作,待察觉到时已经有些躲不开了。

黑衣人被息妫的一击击中。虽说没有杀伤。但是也止住了他的势头,就趁此间隙,那边的熊赀一下子猛扑过来,拔出胸前的刀对着黑衣人便是一刺。饶是黑衣人再怎么矫健也是难以躲开这一击,被熊赀的一刀刺入大腿,惨叫一声,闪身退避到一旁,眼中喷薄着怒火。

黑衣人受伤。面对两个人自知占不了上风,放下一句狠话。“熊赀,今日杀不了你,但终有一天你会命丧我手。”

熊赀刚刚那一刀的确是刺入了自己的心脏,至少表面上看着是这样。在黑衣人面前还不能软,强撑着做出了刚刚的那一击,熊赀胸口的伤口更加严重,又是涌出了一股鲜血。熊赀一声吃痛,半跪在地上。

见黑衣人离开了,息妫的心才放下,又看着熊赀情况不对,赶忙蹲下观察熊赀的伤口。熊赀不会傻到真的刺入心脏,他将匕首斜着刺入体内,一直没入柄。又隔着较远的距离,看起来真的像是直插心脏,也是因此才让黑衣人放松了警惕,得以脱身。

即使是没有生命危险,那毕竟是一把刀,刺入再拔出也带动了不少的鲜血,万一造成失血过多那可就难办了。

息妫扶着熊赀往屋子走去,一路多少留下来一些血迹。

熊赀那么大的一个块头,息妫半扶着直到屋子里面,真的差不多要要了她的命,喘着粗气的将他放在床铺上。抹去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便伏下身子揭开熊赀的衣襟,却不料被熊赀给一手拦开,语气中略有些生气,“不用你管。”

息妫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去见了姬息而生气,但是现在情况危急,若是不赶紧查看他的伤口,不了解情况加以处理,万一恶化了那楚国就要乱了,也就没有理会熊赀,径自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所幸熊赀也没有再多做阻拦。

息妫揭开熊赀的衣襟,衣襟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湿,一片血红折煞人眼,几层布都被黏糊在一起,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叫息妫一阵恶心。

掀开了胸前的衣物,息妫这才开始着手处理熊赀的伤口,看过去一刀痕迹深入肺腑,真叫人触目惊心,还好出宫的时候行囊中备着一些纱布药粉之类的,可以简单的包扎止血,若是像这样一夜,情况真不知道会恶化到什么地步。

息妫先给熊赀清理了一下伤口,蹙着眉头,屏住呼吸,任何动作幅度都不敢过大。熊赀抬眼凝视着息妫,给自己处理这伤口显得十分仔细,极其的认真,一时间竟看着着了迷。

清理完伤口后,息妫拿着药粉瓶,一点点的往伤口上撒去。药粉的刺激感一下子刺痛了熊赀,不禁让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息妫见熊赀吃痛,蹙了蹙眉,在熊赀的伤口上轻轻吹气,一阵清凉的感觉顿时让熊赀的疼痛感减轻不少。

熊赀微微抬起身,配合着息妫。看着正在为自己包扎的她,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你刚刚出去干什么了?”见息妫没有回答,熊赀也是有些讪讪然,又继续道:“你去见姬息了?”

息妫忙着手中的事情,没有停下,回答道:“你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干什么?”

息妫这样说话让熊赀有些气结,也算是故意的说道:“你都有这个机会从我这边逃出去了,为什么不直接和姬息双宿双栖去呢。还回来干什么?”说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得意道:“是不是姬息觉得你不再是他的夫人了。把你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