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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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妫从围场回来,嘴里一直念叨着袁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音梦端详着息妫好长时间,她手中的那个茶杯是有着一个往嘴边递的趋势,但是却越来越慢,最后索性停在那边不动了,嘴里面念念有词的,脸上的表情一会儿舒缓一会儿纠结的,让人费解,最后音梦实在是忍不住了,推搡了息妫一下,不解道:“夫人,你在想些什么啊,想的这般入迷,水都冷了。”

息妫这时才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思飘离,“我是在想今天看见的那个将军,袁弘。”

音梦不解,“袁弘将军怎么了?”

息妫站起身来,在院中踱步,思忖道:“这个袁弘是一表人才,武将出身,又是侯爷的挚友。而且就今天看来,这个人进退有容,距礼有度,眼神里面又不全是武将的鲁莽,不失文人的智慧,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啊,若是这样的人为我息国尽用,绝对是一个强大的资源。”

音梦看着息妫,对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的人,分析的如此透彻,不禁心生佩服,“夫人就是夫人,只不过是一面,就看出了这么多的东西。”

息妫也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径自的还在思考,“把他招募进来不是问题,只要侯爷的一纸书文便好,可是问题是这样非同一般的人才为什么侯爷没有重用呢,在这其中肯定存在着一些其他原因,但是……会是什么呢?”

息妫在一旁继续思考着问题,音梦一个人在那边也是闲着没事干,随意的摆弄着手旁的茶具,百无聊赖。

但是幸好这种死寂的气氛没过多久就被打断了,息妫手下的蓉儿走上前来禀报道:“夫人,邓夫人手下的月弗宫人前来求见。”

音梦一听到月弗这个刺眼,就浑身不舒服,想到上次就是因为这个贱人害的自己受了那么大的罪,上上次还是因为她掌了自己的嘴,在音梦的眼里,这个女人真的是早些消亡了才解了她的心头之恨,便装作没听见,不予理会。

看着音梦这个样子,息妫也是无可奈何,也是理解的,毕竟这个委屈也没办法白白忍受啊,便没有过多的指责音梦的无礼,接口道:“月弗,她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蓉儿垂首回答道:“奴婢不知,只是见她手中拿着一些花束,估计是来献给夫人,乘机讨好吧。”

音梦当即冷眼,不屑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家夫人,现如今发现自己夫人不得宠了,倒是跑过来摇尾向我家夫人示好,谁理他啊?”随即转头看着息妫,不悦道:“夫人,不理她,让她当初狗眼看人低,哼!”

看着音梦如此记恨月弗,倒也是无奈,叹道:“音梦,万不可这样,倘若这是邓夫人派她前来探望的呢,拒她与门外不是太失礼了。”

又提出来一个名字,音梦的脸上更增加了一份厌恶,“切”的一声,“她,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她派来的,那可真要看看带来的东西里面有没有藏毒了!”

“音梦!!你越说越过分了。”转头温言对蓉儿道:“去让月弗进来吧。”

看着蓉儿离开,回过头看着音梦有些生气的样子,语重心长道:“不是我说你,而是你说的太过了,祸从口出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的教训还没有受够吗?我知道你心底恨她们,但是大庭广众的你也不可以表露出来,你当你是谁,你再疯再不逊那也只是在我这边,到了外面你就是一个奴婢,她再怎么说那也是夫人,怎么也轮不到你说些什么言语,若是不小心被她听了去,又是一番好下场。”

音梦抬头看着息妫,眼神中也没了怒气,流动着一丝暖意,她自己也知道息妫这样说她是为了她好,在这宫中也只有息妫可以容忍她的略有放肆,放到其他任何一个人身边都是死罪,但是其实内心还是忍受不了息妫因为那些人而责骂自己,稍有生气其实是因为这个。但还是老实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这番对话也是话音刚落,蓉儿便带着月弗来到了院落中,月弗恭敬的一行礼,道:“月弗参见妫夫人。”

在看到月弗的第一眼,站在一旁的音梦硬生生的别过头去,不屑的一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这个声音不大不小,站在周围的人刚刚好可以听见,很明显月弗也听见了,因为息妫细致的捕捉到她嘴角的一丝抽动。

为了缓解尴尬,息妫温柔一笑,走上前去抬手扶起了月弗,嫣然道:“月弗姑娘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边啊,不知有何事啊?”

月弗轻笑道:“妫夫人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奴婢,若是没有自家主子的吩咐,哪里敢随意的走动呢!”

“说的也是,那么邓夫人让你来所为何事呢?”

月弗捧出手上的花束,献给息妫道:“夫人喜得龙嗣,这是整个王宫里面最大的事情了,我家夫人虽然也是怀了身孕,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侯爷一心都在您这边。这段时间侯爷也是整天在夫人的行宫,也没有给到我家夫人来探望的间隙,这不前些日子刚准备来看看夫人的,却不料我家夫人受了风寒,所以就让奴婢代行。”说着便向息妫递去手中的桃花,“夫人知道妫夫人喜爱桃花,而过了花期花颜便不再绽放,故此命宫中巧手赶制了这几束花枝,送给夫人,在此刻也是庆贺一下夫人喜得龙嗣。”

息妫上前伸手接过了桃花,轻叹道:“这花枝真是美丽,好似真的一般,闻着还飘散着香气,像这样的一束放置在屋内定会增色不少,让我甚是喜欢,真是有劳邓夫人了。”

“不敢,夫人喜欢那便是最好的。只是奴婢今天来还有些其他的原因……”

见着月弗支支吾吾,息妫心生疑惑,询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你但说无妨。”

听到息妫这样说,月弗当即猛地一沉身,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深深一磕头,略带哭腔:“还请夫人日后给我家夫人一个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