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往常,欢愉之后最多五分钟,大家就相继入眠,但今天心里都装了事,非但不困,反而都无比精神。

这感觉,就像当年第一次跟她共度良宵的夜晚,激动的我整晚不眠。

我的身体某部分,还在她身体里,我说:“今天没戴套,你不怕吗?”

苏研瘪嘴,“现在才想起来说这些,前阵子让你戴套总是不愿意,这个月都没来事。”

一句话说的我心里发毛,掐指算日子,哎呀我去,应该到了,怎么会没来?

“不会是有了?”

苏研哼哼,用手刮我的眉毛,“不知道,按日子算,我这两天该来的,可是没来,查了百度,说是晚一个星期都属于正常。”

说是这么说,但我心里抑制不住的突突跳,有预感,苏研怕是有了。作为一名育龄妇女来说,苏研正是怀孕好时机,年龄身体各方面条件都适合,用老农民的话说,苏研那就是一块上等肥沃好田,随便往上撒种子也能扎根发芽。

那么问题来了,苏研有了孩子,我要怎么办?

苏研也很苦恼,“都怪你,都说了不行,非得弄进来,现在害怕了?告诉你,我绝对不去打胎,你敢让我打胎,我就杀了你,不,杀你太便宜,我阉了你。”

说阉的时候,下面还一阵得意地摆两下,摆的我灵魂出窍,欲仙欲死。

我也不允许苏研打胎,那毕竟是我的骨肉,来到世上不易,怎么舍得让她打胎?更何况,打胎的时候苏研会被人当牲口一样对待,她全身一丝不挂,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医生会用钳子伸进她的子宫……

还有,我听说有很多妇产科做人流的医生是男的,他们戴着面罩,带着戏谑的笑,目光肆意在苏研身体上打量,随意参观,反正苏研被做了全身麻醉,她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那些男医生会把坚硬粗壮的钳子从苏研腿间伸进去……

那画面我不敢想,有个开头我都浑身发冷,只要我还活在这世间,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苏研做出这种行为,如果她有了,那就生下来,我会拼尽全力去抚养。

苏研闷闷不乐,“养孩子很贵的,我们连个家都没。”

我记得以前苏研说,有你的地方就是家,但那只是理想化的生活,现实很残酷,尽管我们住着六十平米的出租屋,表面上看过得去,但出租屋毕竟是出租屋,不是自己的家。

房子,成为苏研的心病。

我说:“不用担心,我们的订单成功,想要什么样的家都会有。”

苏研撒娇样地笑,目光向上做幻想,乐不可支,“我们的订单会成吗?”

“会的。”我很肯定的说,“阳光和美达,一个都跑不脱。”

苏研咯咯地笑,在我面上啄两口,“别做白日梦了,睡吧。”

我睡不着,我还挂着她手机里的秘密,于是顺从地闭上眼睛,双手抱着她,等待她入眠。

三分钟……

五分钟……

苏研慢慢的推开我的胳膊,她要去拿手机了。

我睁开眼,看着她。

苏研愣了下,手指点点,“还不睡?”

我反道:“你也没睡啊。”

两人一时无语。

我在想,要不要明说,你手机里有什么,给我看一眼我就睡了,但又怕,说完苏研不给看,给我们中间造成间隙。

我说:“你不会真有了吧?”

苏研有些无语,道:“谁知道呢,或许过两天大姨妈又来了。”

我问:“那你想不想有?”

苏研摇头,又叹息,“我不知道,看天意吧。”顿了顿,抓着我耳朵撒娇,“你为什么不成功呀,你要是现在就成功,那该多好,咱们有孩子,那就是大喜一件。”

说的我更羞愧,暗恨自己没本事,嘴上自我安慰道:“快了,快了,就快成功。”

苏研闷闷不乐,“我觉得订单悬,那个老唐,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怎么说?”

苏研欲言又止,反复再三,道:“想想也知道,他好端端的约我去钓鱼是安了什么心,那地方四面环山,杳无人烟,这次要不是临时带了胡蓉,里面就只有我跟他两个。”

后面没说,但意思我都懂,瞬间气恼,“他敢,真要做了,我叫他知道死字怎么写。”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苏研道:“订单啊,订单卡在他手里。”

“就算订单不成,这事也绝对不能答应他。”我说,言语里满是愤慨。

苏研道:“说的就是订单悬,老东西真要跟我做交换,我不同意,这订单必然失去,没有订单,你还怎么发达?”

这么说我也慌了,道:“不怕,咱们还有美达这个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