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犹豫,我给予肯定答复,“没有的事,什么撒旦,我听都没听过。”

“这样啊。”夏小青目光狐疑,表情开始严肃,发问:“你是和王建明的情人有某种……不正当关系吧?”

我和林静有关系,这点隐瞒不过,人家能抓我,必然是经过详细调查的,没必要撒谎。

夏小青看着手里资料,继续道:“那么林静呢?既然你们有很亲密的关系,那你应该知道她的去向。”

我摇头,“不知道,她跟我之间,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哦?说说看。”夏小青来了兴致,让我把自己和林静的关系交代清楚。

我隐瞒了林静是受人指使诱惑我的事实,用很简单的语言叙述,我送王总回家,遇到林静,两人看对眼,稀里糊涂的发生感情。

夏小青摇头,“过程太简单,不足以说服我,我不太理解,林静年轻漂亮,条件优越,如果她是因为寂寞,她可以有很多选择,但为什么,偏偏是你?”

这话说的太伤人了,怎么就不能是我?我很差劲吗?

夏小青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没有鄙视你的意思,我只是常识性的分析,这里面不排除我分析错误的可能,不过我听耿小乐说,你之所以和林静发生感情,是在撒旦的帮助下。”

瞬间,我脸红了,也有些慌,心里反问,这件事我跟耿小乐说过吗?

还有,面前的夏小青到底是谁?她不是撒旦吗?她不应该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带吗?怎么总是绕不开撒旦?

难道说,她跟撒旦其实没关系,又或者说,她还是在试探?

我扭头看身后,身后四条大汉,各自站姿随意,目光却都锁定我,宛如恶狼。

我再次摇头,不知道,我没听说过撒旦。说完之后心砰砰跳,担心后面四头恶狼给我上手段。

夏小青笑笑,对我身后道:“徐科长,你们在外面等,我单独跟他谈。”

我这才知道,后面四条大汉里面那个年龄最大的中年男子,就是先前跟我通过电话的徐明远,也是中安保卫内部调查科科长,我说嘛在车上听着他说话耳熟,愣是没想起来是谁,现在听到徐科长,恍然大悟。

就是不知道,那个保安队长叫什么。

徐科长似乎不太放心,问:“小青,你能行么?”

夏小青微笑,“放心了,搞的定。”

后面脚步声拖沓,开门声,关门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夏小青从座位上起身,走去柜子旁边,拿起玻璃杯,对我甜甜的笑,“你是喝咖啡还是喝茶?”

我坐直身体,说随便。

“喝咖啡吧,咖啡提神。”夏小青说着,拉开抽屉,拿出咖啡盒。不是我常见的那种袋装咖啡,而是散装的,一瓶黑色,一瓶白色,黑色的是咖啡粉,白色的是咖啡伴侣。

夏小青各挖了两勺在杯子里,然后去我后面接热水,用勺子轻轻地搅。这期间持续了三分钟,她都在哪里搅咖啡,望着我笑。

她耸耸肩:“说句冒昧的话,如果我是林静,就算我再怎么寂寞,我也不会找你。”

我不清楚她这么说的用意,机械性地回答:“但你不是林静。”

夏小青咯咯地笑,“女人都是差不多的,选排解寂寞的对象,无非两种,要么是帅的,要么是强壮的,很显然,你这两样都不沾。”

这算打击我吗?我黑着脸,说谢谢。

她的咖啡终于搅好了,放在我面前,“喝吧,来自巴西的咖啡豆,我亲自研磨而成。”

而后,她坐回去,隔着桌子笑,“哦对了,你对我还不了解,我叫夏小青,是心理学专家,我原本的工作是帮那些非洲归来的战士做精神辅导,你知道的,打过仗的人,多少都会患有战争后遗症,专业性的叫法是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简称PTSD。”

嗯?我的思维变的涣散,不明白,她跟我扯什么战争后遗症目的是什么?不自觉地,我端起咖啡喝,先是小口抿,味道很重,也很甜,而且不烫。

蛮好喝,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好喝吗?”夏小青问,笑眯眯的。

我说好喝,能再来一杯吗?

夏小青愣了下,呵呵笑,“可以。”说着起身,拿走玻璃杯,帮我泡咖啡,同时,她继续说:“你可能不了解,中安在境外有雇佣兵业务,尤其是近年来我国企业大规模的进驻非洲,那些有争议区域,战乱严重。国内是感觉不到那种气氛的,但在非洲有些地方,老百姓真的是和死神并肩而行。”

我接过咖啡,说谢谢,“我在网上看到过,非洲有些地方武装冲突厉害。”我思索着,回忆着,“貌似,我也有个朋友在非洲做生意,做矿产的。”

夏小青说,“有战争就会有伤亡,伤亡不仅仅是生理上,心理上同样会有创伤,有些人,因战争而坚强,而另外一些人,因战争而脆弱,这个意思你懂吗?”

我不太懂。

她说:“就像许涛,你应该知道,许涛是中安12年五项全能比武冠军,各方面素质都不错,何总都很喜欢他,按说他的人生肯定会飞黄腾达,但是后来,他却做了一名司机。”

有些可惜,我点头附和。

“是因为战争的创伤。”夏小青说,“不是战争,他会有更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