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是那种欢喜之中夹带着几分惆怅。

潜意识还是想要逃避。

她低着头用手艰难地编辑了一句:今天我会交接好,明天我就不来上班了。不管你批还是不批。

她的态度很坚决。

手机再次响起了一条短信,是鹿心怡发来的。

双儿,你现在有空吗?我现在在楼下有点事情走不开,你去我的办公室的抽屉里找一把金色的钥匙,给我送到8楼来好吗?”

鹿双儿看到短信之后立刻去帮忙找钥匙。

她来到了鹿心怡的办公室,把所有的抽屉都找了一遍,最后拉开了一个小抽屉,小抽屉里放着一些零碎的东西,比如纸巾,眼药水等,在一堆杂物之中,终于找到了鹿心怡要的那颗金色钥匙。

她的目光停落在了一个白色的药瓶里。

出于好奇,她拿起了那瓶药,看到上面的字眼之后,她的脸上立刻煞白了下去。

鹿心怡在这个时候又打电话来催她了,她拿着钥匙送到了姐姐的手上,看到鹿心怡在忙工作,她没有打扰听她。

而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也许那些药不是姐姐的呢……姐姐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会无端端的生病,而是还是抑郁症这种可怕的病。

脑海里再次掠过了鹿心怡这几天的状态,她看起来情绪很萎靡精神很低落,那天晚上她还满脸愁容和她说,要是秦曜天不爱她的话,她该怎么办?她还说没有爱情她活不下去。

当时迟钝的她没把姐姐这话放在心上,以为姐姐只是一时情绪化说的糊涂话,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的严重性,昨天晚上,姐姐还问她要不要喝红酒,看得出最近的她一直都在失眠,所以才会想要用酒精催眠么?

鹿双儿的心脏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一阵尖锐的刺痛。

为了重新确认一下,她再次来到了鹿心怡的办公室,看见鹿心怡的手提包里放在了办公椅子上。

办公室还有其他的同事,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两姐妹,所以她翻起鹿心怡的手提包也是一副光明正大像是在找东西似的。

拉开拉链,她果然从里面找出了一瓶白色的药瓶,和在抽屉里的那个药瓶一模一样,不过这一瓶份量很少。她还找到了一张单据,打开一看,上面的字眼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是单据是鹿心怡上个星期去医院的复查单,单据上面显示,鹿心怡的抑郁症已经到了中度,到了不能断药的治疗阶段。

鹿双儿拿着报告单的手都在颤抖,整个身体都是冷的,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姐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患上了抑郁症,为什么她要瞒着家里人,一个人偷偷跑去治疗。

看起来温柔内秀的姐姐在她的面前表现得那么刚强快乐,殊不知她一直都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病情,生怕给这个家带来一点点的阴霾。

她选择了对家人隐瞒病情,必定有她的考虑和理由。

鹿双儿突然明白了鹿心怡为什么要搬出去住了。

一想到她每天晚上失眠到天亮,她感觉好心疼。鹿双儿用手机把那个报告单用手机偷偷地拍了下来,然后离开了鹿心怡的办公室。

对于抑郁症这个概念,她并不陌生。

她作为灰灰的治疗师,她之前上网了解动物的抑郁症的治疗方案,并没有过多去关注人的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