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司家老少送到太子别院好生伺候,他们可都是太子的贵客!”觥筹没有回答,只是大手一挥,淡淡的命令道,立刻有人上前来引路。

司老爷子也不矫情,温吞吞的站起身,跟着走就是。

“对了,这个丫头就不必带走了。”觥筹指了指阿懒说道,司老爷子掀眸看了阿懒一眼,却也没有出言阻止。

“你……”司敏沅正想阻止,手腕一紧,却是司落尘拉住了她的手,眸子冷冽的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来。

司敏沅用力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连爷爷和爹都被算计了,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我其实很想知道,你怎么暗算我爹的?”司敏沅定定的看向觥筹问道,自家老爹她是很了解的,看上去不太靠谱,但比谁都要谨慎细心,不可能一点漏洞都不知道。

这个问题,其实司落尘也想知道,他到现在也没发觉到底是哪里不对。

觥筹勾唇笑起,眼睛亮闪闪的看向阿懒,并未回答,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他事先将药藏在在阿懒身上,因为盛装打扮,所以就算阿懒身上有什么味道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况且就阿懒那副模样,很难让人对她起什么疑心。

“小人!”司敏沅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扭头气冲冲的离开,觥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是小人了?

“乖,丫头,过来。”等司敏沅他们走远了,觥筹这才朝阿懒招招手,语气很是自然,好像他已经这样叫了很多次。

阿懒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他的声音,脑子就变得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乖乖的把你的朋友叫来懂吗?”觥筹贴近阿懒的耳边低语,阿懒不知道他说的朋友是什么,脑袋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然后,嘴唇无意识的张合,不断念着疑似经文的东西。

阿懒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念些什么,好像有什么被她可以阻隔开来,现在有一只手帮她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使用一样。

指尖被自己咬出了血,阿懒忽的惊醒过来,心慌乱不已,她在干什么?

脚踝处凉丝丝的,好像被什么舔了一下,然后有什么缠住自己的小腿,游弋着向上爬来,冰凉的触感贴着肌肤,让阿懒打了个战栗。

本能的想要尖叫,耳边有湿热的气息扑来,阿懒听见有个声音在温柔的说着话。

“丫头,你看它们多喜欢你,它们很可爱,你很喜欢对不对?”

不对!她害怕这些东西,很怕很怕!阿懒在心底呐喊,脑袋却乖顺的点了点,甚至在那条通体发绿的小蛇从胸口钻出来时,还用指尖点了点蛇脑袋,唇角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

“好丫头,你说五年前,你是不是就这样害死洛山的那个老头子的?”

“是,他们都该死,他们杀了我爹娘,还要杀我,我什么都没做,可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阿懒听见自己充满愤恨的声音,冰冷而充满杀戮。

不,这不是她,阿懒惊恐无比,身体不受她的控制,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多事涌出来,好多事都是不对的!

“嗯,他们都该死,你做得对,还有那个人,他也该死,他对你一点都不好,去,杀了他!”觥筹从背后拥住阿懒,握住阿懒的手直直的指向正与肖步群打得难分难解的洛云川。

阿懒涣散的瞳孔映出那道翻飞跳跃的白色身影,忽然溢出滚烫的泪珠来。

“师……师父。”阿懒哽咽,师父对阿懒很坏,为什么要对阿懒很坏?阿懒明明很喜欢师父的,师父为什么要这样?

“是啊,他是你师父,他对你很坏,他也该死,去杀了他!”觥筹拇指摩挲着阿懒的脸颊,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继续强调引导,阿懒努力地眨巴眸子想看清师父的面容,眼前的事物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雾蒙蒙的一片,只剩下一句话:杀了他!

“嗯,他该死,我要杀了他!”阿懒一字一句的重复,觥筹满意的笑了,一把抱住阿懒的腰,将阿懒带到场中,一掌逼得肖步群和洛云川分开。

“放开她!”目光紧盯着觥筹放在阿懒腰上的手,洛云川冷冷的命令道,觥筹依言而行,不仅放开了阿懒,还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