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拜托师弟与这位神医随我借一步说话。”慕容凌紧紧地拽住楼昕蔺的胳膊说道,身体微微颤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

“什么事?”楼昕蔺压住火气问,要不是看在苍夜的份上,他早就一把推开慕容凌。

阿懒眨眨眼睛,咦?这不是大师姐吗?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难道大师兄也在附近?

阿懒有些高兴,不知道上次大师兄的伤好了没,正要与慕容凌打招呼,慕容凌低垂的脑袋突然射出一道逼人的凶光,角度选得极好,除了阿懒,其他人都没看见。

阿懒被看得心里发慌,在客栈被慕容凌威胁的画面又跳脱出来,阿懒有些害怕,退后两步躲在萧墨宣旁边,阿懒有些抵触慕容凌了。

可是慕容凌的目光并没有消失,阿懒如芒在背,被盯得头皮发麻,只想着不要见到慕容凌才好。

“我就在这里吃点东西,你们去逛吧,等你们累了就到这里来找我。”阿懒坐到最近的馄饨摊子,拿过楼昕蔺手里的零食笑道。

“嗯,一步也不要走,等我。”楼昕蔺揉揉阿懒的脑袋温声叮嘱,他脑袋有些乱,必须和萧墨宣商议一下。

慕容凌也自觉地放开楼昕蔺,理理散乱的发丝,跟着楼昕蔺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

“现在可以说了吗?”刚一走进巷子,楼昕蔺就语气不善的问。

此时的慕容凌,发丝微乱,脸上布满泪痕,被掩不住的悲怆包裹,不能不说狼狈,不能不说令人怜惜。

“师弟,你救救苍师弟吧。”慕容凌给楼昕蔺跪下了,这是楼昕蔺万万没想到的,这个师姐有多心高气傲他是了解的,若不是到了绝境,绝不会作出这样的事。

“师姐这是做什么?我早已与蜀山没有任何关系,让人看见成何体统?”楼昕蔺语气淡淡的问,并没有伸手扶起慕容凌。在楼昕蔺心里,在蜀山这些年,她慕容凌对不起自己的多,这一跪还是受得起的。

“师弟不要生气,当初是师姐错了,师姐不该咄咄逼人,让师弟当众下跪拜别师父,还发了毒誓,此生再不入蜀山。”慕容凌一改往日的盛气凌人,此时一番真情流露的忏悔,叫楼昕蔺发不出火来,却又觉得很不对劲。

“都是过去的事,师姐提它做什么?”楼昕蔺双手负在背后,语气依旧如常的问,心里已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师弟,师姐知道你交友甚广,身边这位神医更是非比寻常,求师弟不计前嫌,救苍师弟一命。”

慕容凌说完竟要磕头,楼昕蔺这才出手扶住她的肩膀,眉头却是深深地皱起,苍师兄与他情谊深厚,不是常人可比,就算他有什么事,自己力所能及便不会袖手旁观,何须师姐多此一举?

“师弟不知,昨夜苍师弟与我一同去了第一山庄与师叔伯会合,然而未等见到师叔伯,苍师弟便昏厥不醒,甚至吐出一口血来,师叔查探之下才知他功力竟损了七分,身体也受到极大的损伤,但师父和师叔们都束手无策。”

听着慕容凌的话,楼昕蔺惊讶不已,看向萧墨宣,但见他点了点头,楼昕蔺这才回过神来,当即就要带着萧墨宣去第一山庄救人,被慕容凌拖住。

“师姐不是要我去救人吗?”楼昕蔺气得不行,语气刁钻的问,颇有怪罪之意。

其实楼昕蔺是个心软的人,他口口声声说讨厌慕容凌,但嘴上这句师姐叫得还是很顺溜,可见对蜀山根本没有什么嫌隙。

“师弟且慢,师弟如今的身份是宁王,不宜参与江湖之事,且师父说苍师弟中的是蛊毒,如今大为震怒,打算等苍师弟醒来之后逼问他说出心中所想之人。”

“师父这是何意?”楼昕蔺动作一滞,半眯起眼问。

“师父对苍师弟向来寄予厚望,如今苍师弟却为了个女子弄成这样,若是苍师弟不能放下,只怕师父……”

“师父他想干什么?这是弟子的私事,他还想棒打鸳鸯不成?”楼昕蔺炸毛,上次听萧墨宣劝自己就已经够窝火的了,如今一听更是气愤。

虽然楼昕蔺也有过那样的想法,但不到逼不得已,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师弟不要激动,苍师弟如今对那女子已是用情至深,若是再这样下去,他的一身修为都会作废,师父也是为了他好。且以苍师弟的现状,他没办法像师弟当年那样脱离师门,若是无法脱离,师弟当知苍师弟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慕容凌这话说得柔柔弱弱,分量却是不轻,蜀山派能成为天下第一名门,不仅是武学超然,更是严谨的门规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