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公子!"

林间忽地响起卫国公府家将急唤,只见二十余名家将纷纷下马,提刀冲了过来,紧随其后的是策马而来的杜卿卿.

"快些把哥哥给救下来!"杜卿卿焦急地大呼,本来是想悄悄送霍小玉一程,却不想竟然撞上了惊马入林,于是便策马紧追过来,恰恰瞧见了身中数箭的哥哥与一个黑衣女子相持苍松下.

"放……手!"阿玄屈膝狠狠朝着杜棠之的裆部踢去,逼得杜棠之不得不松手,躲过这一踢的瞬间,也踉跄倒地.

阿玄下意识地摸了摸颈上的指印,狠狠地剜了杜棠之一眼,转过身去,踏枝上树,猝然跑得无影无踪.

"咳咳!"杜棠之猛烈地咳嗽,只觉得口鼻全是浓浓的血腥味.

"哥哥!"杜卿卿翻身下马,连忙抱住杜棠之,瞧见他胸甲上的黑血,又急又惊地惨呼道,"速速将哥哥送回府,找长安最好的大夫救哥哥!"

"诺!"

家将们连忙齐力将杜棠之抱上马背,刚欲带杜棠之离开,却瞧见杜棠之紧紧抓住了杜卿卿的衣裳,摇头道:"这里……危险,妹妹,不可久留……"

"郡主有难,哥哥没有旁观,自然也不会旁观."杜卿卿摇摇头,连忙推开了杜棠之的手,"哥哥放心,定能将郡主救回来!"

"不……"

"速速带哥哥回去!迟了,只怕就来不及了!"杜卿卿横眉一瞪边上的家将,"留下十,随去救郡主!"

"诺!"

只听林间马蹄惊起,十余名家将带着杜棠之远远驰去.

杜卿卿警惕地看了看这林间繁盛的苍松,当下下令道:"舍弃山道,们随入林抄近路救郡主!"

"诺!"

不是只有云晚箫才能救,霍小玉,要让知道,其实想保护的心,不比云晚箫少一分!

"希律律——!"

马儿惊嘶,不管车夫如何紧扯缰绳,这马儿也没有要止步的意思,眼看前面山道越来越窄,再这样疯跑下去,若是马车撞上什么山石,车上的两个弱质女流必定会受伤,若是是要害处给撞坏了,这性命可就难保了.

车夫焦急地往车厢中大呼,"郡主,这马儿是拉不住了,赶紧跳车吧!"

郑净持闻言大惊,紧紧抱住了霍小玉,"小玉,这该如何是好啊?"

"跳车!"霍小玉笃定地点头,稳了稳势子,带着郑净持挪到了车帘边,还来不及看清楚外面究竟是什么,便被马车一个颠簸,直接给甩出了马车.

"娘!小心!"霍小玉下意识地护住郑净持,当先落了地,接连翻了好几下,直到撞上了一边的松树,这才停了下来.

"小玉……小玉……没事吧?"郑净持只觉得全身疼痛,可想霍小玉一直用身子护着她,只怕是更加痛,她连忙检视霍小玉的身子.

霍小玉接连咳了好几声,强笑摇头,可是肩头的衣裳早被这林间荆棘给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鲜红色的血痕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显眼.她急忙缩了缩腿,裙角恰好掩住了她染血的膝盖,只听她急声道:"娘,可有哪里伤到了?"

"没事……娘很好."郑净持想要扶霍小玉起来,只见霍小玉站起的瞬间,满额俱是冷汗,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小玉……"郑净持的目光往霍小玉的腿上看去,纵使有裙脚掩饰,可是已有血珠渗出群裳来,刺得郑净持心疼,"让娘看看……"她弯腰便要去撩起霍小玉的裙脚,霍小玉却紧紧抓住了郑净持的手.

"娘,没事,真的没事……"霍小玉一边劝慰母亲,一边顾看四下,这里已是野林深处,山道左右,野草狼藉,这一路奔波,不知道是跑了多远?

"郡主,们都没事吧?"车夫一瘸一拐地快步走了过来,飞快地扫了一眼两,"们得快些……啊!"

一箭横吹夫喉咙,他当下气绝倒地.

鲜血溅上郑净持与霍小玉的脸,惊得郑净持发出一声惊惧的惨呼,拉扯着霍小玉跌坐地上,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跑,还是该躲树后?

"阿玉,快拉霍夫躲到树后去!"云晚箫冲出树林,一边剧烈地喘息,一边警惕地倚树寻索那射箭究竟躲何处?

"咻!"

箭矢破空声响起,霍小玉膝盖甚痛,莫说是拉郑净持躲到树后,即便是站起来,也觉得勉强.

"小心!"云晚箫折枝为剑,掠出树后,一剑刷下那支冷箭,挺身将霍小玉母女护身后,心疼地扫了霍小玉一眼,"阿玉,再忍忍,带们逃出去."

霍小玉揪住云晚箫的衣角,惑声问道:"不是说好了,是……"

"有要性命,或许并不是准备的马……"云晚箫匆匆解释了一句,听准了箭矢离弦声的方向,再用树枝刷下一箭,"阿玉,快些躲树后去!"

"原来存了这样的坏心!"郑净持听出了云晚箫话中的意思,原来一早这小子就打定主意要抢她家小玉,怪不得会横生出这.[,!]等祸事来!

"娘……"霍小玉想要解释,可是郑净持哪里听得进解释?

只见郑净持定了定神,扶起霍小玉躲到树后,严声道:"小玉,自从认识了这,瞧瞧究竟遇到了多少祸事?怎么还是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