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踏踏!……"

疾奔的马蹄声从远处的山道上传来,云晚箫警惕地一扫南边的山道,只见旌旗隐约,看不清楚是哪里来的马?

云晚箫慌忙对霍小玉伸出手去,"快上来,们回去!"

"好."霍小玉握紧了云晚箫的手,一脚踏上马镫,由着云晚箫将她拉到怀中,紧紧圈住.霍小玉安然靠了云晚箫的胸甲上,蹙起了眉心,叹了一声,"晚晚,这胸膛,可真凉."

云晚箫怔了一下,只能将双臂圈得更紧了一分,红着脸喝了一句,"驾!"

马儿扬蹄,奋蹄沿着山道直奔长安而去.

霍小玉却她怀中挪了挪身子,附耳吐息,"晚晚,心跳得好厉害……"

云晚箫只觉得一股酥麻之意从耳根蹿下,火辣辣地烧得心乱,又加上身后山道上来了一群不知哪里的兵马,更是心忧——偏生就是这般,往往越危险的境地,有些念想越是灼灼地浮现心海.

比如……比如此时……

"胡说……八道!"云晚箫轻叱了一声,想要寒脸,却怎么都掩不住脸上的红霞,更按耐不住狂跳不休的心.

霍小玉笑吟吟地侧脸相望,得意地道:"事实俱,岂容抵赖?"

"……"云晚箫对上了她的眸子,心底虽烧,却半点发作不出来,反倒是想……想做那轻薄之事,狠狠吻上那红艳欲滴的朱唇.

霍小玉似是知道云晚箫想做什么,带着一脸狡黠的笑意,刻意凑近云晚箫,"晚晚,这光天化日之下,可不能失礼."

云晚箫被她一激,心头的火烧得更厉害,"要……当心了……"

"小玉不知晚晚要当心什么?"霍小玉斜乜云晚箫热得通红的脸,故作不解地眨了下眼.

"当心……"话还没说完,坐下马儿朝前跨过一个小沟,蹄下一阵颠簸,云晚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稳住势子,生怕连带霍小玉从马背上摔下来.

可是这样一抱,更是让两贴得更紧,即便是冰凉的甲衣,也因为霍小玉身子的发热,渐渐暖了起来.

霍小玉惊觉自己双颊也开始火辣辣地烧起来,连忙收敛了方才的玩心,只觉腹上甚暖,低头一瞧,方才瞧清楚云晚箫怕她跌马,不知何时伸了左臂紧紧环住了自己的腰肢.

云晚箫掌心的火热透过雪裳渗下,霍小玉只觉得一阵火热从心头涌了起来,呼吸不觉重了一分,轻嗔道:"不老实!"

云晚箫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左手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慌乱地忙缩过手去,"对……对不起……"

突觉坐下马儿扬蹄前跃,云晚箫缩回的左臂不得不再次搂紧霍小玉的腰肢,害怕马儿落地的颠簸将霍小玉摔下马去.

"踏踏!"

马儿稳稳落地,可是霍小玉却因势狠狠撞云晚箫胸甲上,也因为云晚箫用力有些大,扯痛了腰上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煞白.

云晚箫慌忙勒停马儿,松开了左臂,连忙问道:"可是弄痛了?"

"说呢?"霍小玉仰头轻啐,"说,用什么偿?"

云晚箫正色看着她,忽然舒展双臂,将她小心拥入怀中,笃定地道:"能给的,唯有太平二字."

淡淡幽香弥漫两鼻端,已分不清楚这体香究竟是谁的?

霍小玉幽幽笑道:"小玉需要的,是一个依靠……"说着,霍小玉安心地合上眸子,靠云晚箫胸甲上,"晚晚,可以给的,是不是?"

"若不怕……"

"晚箫,这是做什么?"

云晚箫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声厉喝,宛若被什么狠狠刺中了背心,连忙转过脸来——

原来那些骑兵并非敌兵,而是云老夫带来救援长安的商州子弟兵,同行的……同行的竟然还有那个重伤未愈的苍白商州刺史,李益.

李益马背上握拳颤抖,不知是因为伤口痛,还是因为瞧见这样一幕心痛,"云将军,就是这般用心守备大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