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说自己是娇养长大的殿下不懂得政治的凶险,那厉缱绻就是太早的经历了风霜识得了人心的诡异,太懂得保护自己,以至于将自己包裹得太过严密不容任何人的涉足,也从不去涉足他人的思想。

所以,即使慕寒在她的身边多年,她依旧不懂他。

特丽斯的话成功的让厉缱绻清冷的面容破冰,难道寒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她的脸色有些怔然,但是却仅仅只存在了一瞬间,嘴角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特丽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们厉氏的人从来没有多愁善感的一面,他人现在在哪里?”

特丽斯也并没有妄想凭借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让她退却,毕竟如果这么好对付的话,她就不是厉缱绻了。

“寒寒这几天为我东奔西跑的着实有些劳累了,刚才方睡着了。不过……如果缱绻你有急事的话,等他醒来了,我转告他如何?”说这话的时候,特丽斯全程都在幸福的微笑着,就像是热恋中的小女人。

两人经过一番言不对心对话之后,结束了这场折磨。

厉缱绻久久看着关掉的屏幕,好像是要从中看出一朵花来,她当然知道特丽斯口中的话,十句中有八句是假的。但这并不能让她烦躁的心情好上一些——果然那只精致的小狼崽子就该被她好好的藏起来,省的引起他人的觊觎。

这样恶狠狠想着的时候,厉缱绻似乎是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如果比她还要大上的一岁的慕寒是小狼崽子,那么小一岁的她又该是什么呢?

狡猾高贵的小狐狸吗?

相对于厉缱绻的沉静,特丽斯却在通话结束的那一刻陡然间将脸拉了下来。看什么都不顺眼,“呼啦”一下将桌子上的水杯扫到了地上,门外的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短短的一天之内,新王两次发火,所有人都打心底里觉得这位不会是个好像相与的角色。

就在特丽斯火气正在头上的时候,手边的平板亮了一下,她的眼神一凉,按着传呼机将发件的人传唤了过来。

“这个人是慕寒曾经的教练?”不断翻动着平板上的资料,仔仔细细的阅读了两遍。

“是,慕先生曾经在黑市待过一段时间,而此人就是他的教练,并且差一点死在他手上。”一中年男人恭敬地回答。

“他做了什么?”特丽斯从中嗅到了古怪的味道,“慕寒为什么要杀他?”

中年男人快速的抬头看了眼特丽斯而后又狠狠的垂下,犹豫着想了一下措辞,“据闻,这位教练曾经想要对……对慕先生不敬。”

不用再明说,这“不敬”二字便足够引人遐想,试问一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人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触及他的底线?

而但凡见到过慕寒的人第一眼都会被他吸引的原因是什么?

“结果呢?”特丽斯马上想到了关键。

这一次中年男人回答的很是干脆,“因为当时的慕先生身手已经超越了很多教练,所以最后那名教练被打成重伤,慕先生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害。”

“好,你做的很好。”特丽斯眼中灼烧着火苗,一拍桌子,“去,马上给我找到这个人,找到之后立即带过来。”

一个在年幼时教授过慕寒本领的教练,相比知道的事情不会少到哪里去,这或许会是她撬开慕寒紧锁的心门的一把钥匙。